側臉,也不難看出這姑娘長得那叫一個花容月貌,可小二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姑娘身側突然冒出一個黑衣青年,冷森森瞪著自己。
小二一個激靈,忙移開目光,這才發現,在院落深處還有一張躺椅,一位紅衣捲髮的美人斜倚其上,一邊搖著腳,一邊哼著小曲,很是愜意,可他對面的人就沒那麼悠閒了,筆直坐在桌後,桌上堆了三大摞卷軸,整個腦袋都埋入其中,只露出一個額頭和一抹藕白的衣袖。
“額——諸位客官,可以吃了。”首次遭受此等無視的小二不得不再次提醒。
“多謝,辛苦了。”
突然,身側流風一閃,多出了一人,一襲青衫,黑紗斗笠,捧著一盤香噴噴的糕點,向自己微微頷首。
“哎呦,嚇死我了!”小二嚇得一個趔趄。
“小心。”青衫人忙探手扶住小二,斗笠黑紗隨風輕輕飄起,又緩緩落下。
驚鴻一瞥,絕美謫仙。
小二徹底傻了,還附帶呼吸凝滯、心跳驟停等一系列後遺症。
青衫人忙後退兩步,壓了壓斗笠,掃望四周眾人一圈,暗暗嘆氣,將點心放在桌上,提聲道:“阿瑟,開飯了。”
“來了……”
一個雞窩頭紫衣青年搖搖晃晃走出廂房,一邊捏著脖子,一邊將胳膊肘裡夾著的卷軸遞給了青衫人。
青衫人微微搖頭,騰身上樹,將卷軸展開打橫懸掛。
那捲軸長過六尺,寬過三尺,乃是一副不知所云的圖作,一條長長的黑線將整幅畫分成兩半,黑線上又分出無數分支叉道,旁邊綴滿怪異圖形,混亂字跡,還有許多不知所云的圖騰紋路,猛一看去,就如同一隻橫爬在畫卷上的巨大蜈蚣。
我的娘誒,這該不會就是江湖傳說的符咒吧!
店小二一個激靈,迅速退了出去,卻是沒看卷軸被樹葉遮住頂端寫了三個字:時間軸。
紫衣青年,自然也就是郝瑟,盤膝坐在卷軸對面石凳上,雙臂環胸,直勾勾盯著那副時間軸,陷入沉思。
屍天清無奈搖頭,摘下斗笠,再次提醒:“諸位,開飯了。”
“又是大閘蟹,我都快吃吐了!”熾陌搖過來一看,十分不爽,“我要吃魚!”
“屍兄,就算郝兄喜吃大閘蟹,也不必日日都吃吧?”文京墨敲算盤,“太貴了!”
“何況,我看郝瑟這德行,怕是連自己吃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南燭舉著一個灰不溜秋藥丸子湊到郝瑟嘴邊。
結果郝瑟竟然真的張嘴就要吃。
“南燭!”宛蓮心忙將藥丸奪了過來。
南燭挑眉,繼續低頭搓丸子。
屍天清嘆了口氣:“流曦,將小廚房裡的菜都端過來吧。”
“是,公子。”流曦身形在院內閃過幾個來回,桌上立即多了十幾道菜,有魚有肉,有菜有湯,噴香撲鼻,十分豐盛。
“魚!”熾陌雙眼一亮,探手就去抓,卻被屍天清攔住。
“琭言,開飯了。”屍天清再呼。
埋頭工作的斂風樓樓主這才慢吞吞起身,掐著額頭走到桌邊,頓時雙眼一亮:“終於不吃螃蟹了?”
文京墨迅速拋棄賬本,南燭撇開藥丸,宛蓮心疊起衣服,瞬間都抓起筷子,衝向各自最愛菜餚,準備大快朵頤。
“咳!”廚神屍天清乾咳。
所有筷子同時停住,眾人表情猙獰,慢慢轉頭,死死瞪著還在觀畫的某人。
那目光中的凝重射線,頓令郝瑟一個激靈,回頭一看眾人表情,忙打著哈哈顛了過來:“哈哈哈,這麼早就開飯了啊。”
“不早了。”屍天清給郝瑟夾了一塊肉。
這一夾,就如同一個訊號,所有人迅速開始對滿桌菜餚狂轟亂炸。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大家始幾天沒吃飯了嗎?”郝瑟震驚。
“還不都是因為你,非要說吃什麼大閘蟹,天清美人好幾日都沒下廚,天天吃那個八腳殼子,肉也沒幾兩,剝殼又費勁,也不知道圖個啥。”熾陌從嘴裡拉出一根光禿禿的魚刺,抱怨道。
“誒,不是隻吃了一天大閘蟹嗎?”郝瑟驚呼。
眾人:“……”
“已經吃了七天了。”流曦面無表情道。
“七天?!”郝瑟震驚。
宛蓮心一臉哭笑不得:“七天,每天三頓,每日屍公子問你吃什麼,小郝你都說要吃大閘蟹——”
“誒?”
“我就說他傻了吧,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