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姐……”季維君看著薛槿之,泣不成聲,“是齊鴻鳴……是齊鴻鳴……”
薛槿之淚流滿面,攥緊季維君的手腕,咬牙看向齊鴻鳴:“大師兄,那一日,我在在水滴山壁之下看到練劍的人影果然就是你!”
齊鴻鳴眼布蛛網血絲,慌亂搖頭,頻頻後退:“什麼三玄奉天,我不會、我不會……”
“鴻鳴,他們說的可是真的?!”一道洪沉嗓音從高臺之上響起。
齊鴻鳴身形劇烈一震,猛然扭頭,猙獰面容之上竟是顯出了恐懼之色。
但見宣木峰面色陰沉如晦暗之海,慢慢走下高臺,一步一步來到了齊鴻鳴面前,冷冷看著齊鴻鳴。
齊鴻鳴面色驟變,豁然跪地,頭頂狂磕地面:“師父,不是的!徒兒資質愚鈍,從來都不會三玄奉天!”
宣木峰居高臨下看著齊鴻鳴,一張面容宛如冥界鬼魔,冷酷駭人。
“宣木門主,如今看來,事實已經十分清晰明朗了!”文京墨踱步走出人群,朝著宣木峰一抱拳,“您的這位大弟子,並非是一個資質平平的庸才,而是天賦異稟的劍術天才,更是一個心機縝密的陰險謀士,他不僅會用薛槿之的劍招雙雁歸,更能使出九青絕技三玄奉天,卻一直秘而不發,反而在殺死杜芊溪和武騰飛之後,以這兩式劍招為契,將殺人罪名嫁禍給尹天清和薛槿之,從而剷除異己,將九青掌門之位握於手中。”
說到這,文京墨不禁冷笑一聲:“如此心機手段,如此心狠手辣,當真是令天下英雄汗顏啊!”
一殿死寂,九青眾弟子悲憤難堪至極,圍觀各派義憤填膺,怒火中燒。
郝瑟、舒珞、流曦、文京墨對視一眼,長吸一口氣,看向那如劍青影。
卻見屍天清一張面容之上,無悲無喜,靜若潭月。
宣木峰狠狠閉眼:“是我宣木峰有眼無珠!”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齊鴻鳴手腳並用爬到宣木峰腳下,拼命磕頭,“師父,我都是為了九青派啊,都是為了九青派啊!”
宣木峰驟然睜眼,一腳踢開齊鴻鳴,大叫一聲:“取九龍焚心鞭!”
“不!不要!師父!”齊鴻鳴嘶啞大叫。
宣木峰狠目盯著齊鴻鳴:“鳴兒,你罪惡滔天,若能死在九龍焚心鞭之下,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不!!”齊鴻鳴驟然後退,滿面驚恐,倉皇四望,突然,目光射在屍天清身上,血淚模糊的面容之上驟然迸出魔鬼般的忿意。
“尹天清!都是你!都是你!!”
身形驟然彈旋而起,青鸞劍凌空一顫,閃出三道濃墨般的劍影,迅速和全身的殺氣融為一體,自左、上、右三方,向著屍天清罩下。
“是三玄奉天!”
“屍大俠!”
“屍兄!”
“微霜兄!”
無數驚呼此起彼伏。
三層層疊劍光之下,屍天清身姿筆直,青色衣袂狂舞翻滾,雙瞳溢位清凜水光,緩緩擎起鶴吟劍,凌空劃過一道如月波光。
這一劍明光破空而出,在空氣中激盪起一層一層的光暈漣漪,緩緩向四面八方流瀉而去。
三玄奉天震懾天地的墨色劍影,一觸即這流月光瀾,頓時變成了鏡中花水中月,破滅消散。
齊鴻鳴眸光潰散,重重摔落在地,青鸞寶劍脫手飛出丈遠。
“不、不可能!”齊鴻鳴口嘔血漿,雙目散光,手腳並用在地上爬找狂叫,“三玄奉天是九青絕技,不會敗、不會敗!我們再打一次,再打一次——我的青鸞劍呢?我的青鸞劍呢?!”
說著,身形彈射而起,朝著屍天清張牙舞爪撲來。
屍天清眉頭一蹙,正要後退,卻聽“噗”的一聲,一柄長劍從齊鴻鳴胸口透刃而出,帶出一股血漿。
四周一片凝寂。
屍天清雙目暴裂,厲瞪前方。
齊鴻鳴胸口的劍刃被緩緩抽了回去,大股大股的血水從胸口的破洞噴湧而出。
齊鴻鳴雙目如兩個赤紅空洞,身形慢慢仰倒在地,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親手將自己置於死地之人。
“師……父……”
滿口的血紅將這兩個字沖刷的晦暗不明。
宣木峰手持青鸞劍,站在齊鴻鳴頭頂上方,沉沉望著齊鴻鳴,面色青白不定。
“為……什麼……師父……我是……為了……九青……為了九青……”
漫流血漿之中,齊鴻鳴氣息消散無蹤,雙目暴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