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屍天清和舒珞同時噴出一口茶沫。
熾陌眉峰高挑,冰藍眸子轉向二人。
“咳,阿瑟所言甚是。”屍天清點頭。
“嗯,小瑟說的對。”舒珞頷首。
熾陌眨了眨眼,不禁樂了起來:“睜眼說瞎話——”
“文書生磨磨蹭蹭幹嘛呢?!怎麼還不上場?!”郝瑟氣鼓鼓回坐,瞥了一眼茶杯,“啥子破茶,太難喝了。”
“小瑟莫急,千竹應該快到了。”屍天清將郝瑟的茶水倒入旁邊的閒置茶杯,添了一杯白水。
“要我說,直接把這個畢大少綁回去,然後逼他做餌,釣那個宛蓮心出來不就得了,幹嘛弄這些婆婆媽媽的破事。”郝瑟灌了一口水。
“小子,你是不是傻?如今宛蓮心在暗,畢榮華在明,我們根本無從知曉畢榮華身邊是否有宛蓮心的眼線,若是我們冒冒失失去綁人,打草驚蛇,真逼得那宛蓮心放棄報仇,退隱江湖,以後再抓她,恐怕是難上加難。”熾陌掃了一眼郝瑟。
“有斂風樓在,一個弱女子,能跑到哪兒去?”郝瑟不以為然。
“小瑟,這宛蓮心能避開斂風樓的資訊網這麼久,怕是背後不簡單,不可大意。”舒珞輕嘆道。
“呦,舒公子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熾陌冷嘲熱諷,“我還以為斂風樓早已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了呢。”
豈料話音未落,就換來屍天清和郝瑟兩記冷眼。
熾陌臉上的笑容一滯。
舒珞微微一笑,抬眼看著熾陌:“斂風樓的事,自是不必熾公子操心。”
“就是,你算哪根蔥?!”郝瑟呲牙。
“琭言之事,不由外人置喙。”屍天清眸冷如冰。
熾陌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舒公子,別理他,他就是自以為做了點小貢獻,在這刷存在感。”郝瑟給舒珞扇風。
“琭言,喝水。”屍天清又給舒珞添了白水。
舒珞看著二人,笑得溫柔如春花。
熾陌靜靜看著三人,放在桌下手指慢慢攥緊,臉上卻是露出燦爛妖冶的笑意:“啊,我們這位文公子可真是姍姍來遲啊。”
此言一出,立時將三人的注意力給引了過去。
就見茶坊門幡一動,一道人影逆光走了進來。
一襲麻布道袍,頭戴道帽,嘴上貼著兩撇小鬍子,手裡擎著一根“指點迷津”的旗幡,果然是裝扮一新的文京墨。
“噗,文書生這要做騙人的老本行啊。”郝瑟噴笑。
屍天清和舒珞不禁輕笑搖頭。
“這小子,行嗎?”熾陌問道。
“行嗎?太行了!等著看好戲吧。”郝瑟一臉興奮。
就見文京墨踱著方步,慢吞吞走到畢榮華桌前,站定,看了畢榮華一眼,撩袍落座,放下旗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動作,行雲流水,悠然自得,自然的不能再自然,頓讓畢榮華一行都呆住了,直到文京墨喝完了一杯茶,才回過神來。
“你是誰?!誰讓你坐這的?!”畢榮華大怒,“還愣著作甚,快把這個算命的趕走!”
甲乙丙丁四個小廝立時擼胳膊挽袖子,可身形剛動,就見那算命先生慢悠悠一抬眼,長眯雙眼之中,一道綠光一閃而逝,猶如詭狐。
四個小廝頓時僵住了。
“畢榮華,庚午、丙火、子月,癸丑……”文京墨掐著指頭,慢悠悠道。
此言一出,畢榮華立時驚了。
“你、你如何知道本少爺的生辰八字?”
文京墨抬眼,看著畢榮華,輕嘆一口氣:“年少喪父,卻有父蔭庇護,唯命犯桃花,一世難尋真命之人。”
畢榮華徹底呆住。
身邊四個小廝卻是怒了:
“哪裡來的江湖騙子!”
“竟然在這胡言亂語!”
“快滾!”
“閉嘴!”畢榮華怒喝一聲。
“少爺!”四個小廝納悶。
“這位先生,算的很準啊!”畢榮華驚呼,“本少爺的確是命犯桃花,唉,怪就怪本少爺生得這般玉樹臨風,註定要傷盡天下美人的心啊!”
四個小廝同時腳底一滑,險些栽倒。
而同一時間,雅間內郝瑟仨人也同時噴茶,熾陌更是一個沒坐穩,身形一歪。
文京墨額角不著痕跡跳了一下,可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卻是半分沒變:“畢公子,貧道見你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