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天清和舒珞身形同時一震,猝然回神。
“好了!”郝瑟指著開啟的鎖頭得意。
“小瑟!”舒珞雙眼圓瞪,“你竟然能開啟這七巧連環鎖?!”
“嘿嘿,小意思!”郝瑟一樂,將榴枝簪一甩,恢復原狀,抓起頭髮挽起一個丸子插簪子,“來,讓我們看看這匣子裡到底裝了——喂,你倆瞪著我做啥子?”
郝瑟說了一半,不禁抬頭瞪向屍天清和舒珞。
這二人正直直看著自己——嗯、自己的頭頂的髮髻。
陽光下,郝瑟頭頂的丸子亂糟糟的,還翹起一撮呆毛,隨著郝瑟說話一搖一擺,很是惹人心癢。
“咳,無事。”舒珞低頭。
“嗯,沒事。”屍天清轉頭。
“搞啥子啊?”郝瑟嘀嘀咕咕,抬手將鐵匣開啟,瞪眼一看,不禁一愣。
匣子裡,非金非銀,非珠非寶,而是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信。
三人外加一個琅葉都愣住了。
“書信?”舒珞探手取出一封,展開,眉頭一蹙。
信上的字跡,端正秀美,只有寥寥數語。
【前所談之事,可有決斷?九月初一,舊地恭候,盼至。】
而在書信之下,凌亂寫著一行字:
“西風獨涼,瀟瀟葉黃,殘陽泣血,斷腸聲淚,夢裡尋歸處,紅豆蔻,人知否?”
“這可是琅皓山長的字跡?”舒珞指著信上的字問琅葉。
琅葉搖頭,指著下一行潦草的字跡:“這才是琅山長的字。”
“這個?”郝瑟一臉納悶,“啥子意思?這封信的心得體會?閱讀理解?”
“應該是訴說——對寫信之人的相思之情……”屍天清沉吟道。
“相思?不、不可能吧……我從未聽說過……”琅葉詫異。
“難道是暗戀?”郝瑟頓時來了精神,刷刷開啟了餘下的三封信。
信的內容和前一封並無二致,依然只有一兩句話,內容皆是邀請琅皓前去相聚,只是相邀的日期不同,分別是十月初一,一月初一,和二月初一。
而在三封信的下方,皆有一行狂草的題詩。
十月初一那一封,題的是“悲風灑雨,人間惆悵,月似當時,醉裡恍然,三月花開,**悽切切”。
一月初一那封則標註為“天地寒雪浸,月孤相思狂,知否、知否,碎心無聲涼”。
二月初一的信下寫著“鬢已霜,夜未央,長露漫漫,風悲悲,情難抑,惟願乘風遠去,與伊成雙”。
“啊啊啊,我古文閱讀理解向來不及格啊!”郝瑟抓狂,“這啥子意思啊?”
屍天清皺眉:“這位琅山長,應是對一人相思成疾,思戀成狂。”
“而且……”舒珞沉聲,“字裡行間,頗為絕望……”
“絕望的相思?啥子鬼?”郝瑟整個腦袋抓成了雞窩,“這畫風變得猝不及防啊!”
“琅葉,你對此人可有線索?”舒珞望向琅皓。
琅皓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我、我從未聽過說,這、怎麼可能……”
屍天清和舒珞同時皺眉。
“等一下,還有個夾層!”突然,郝瑟將木匣底層拔開,從夾層中抽出了一封請柬。
請柬封皮上樸素無華,只畫了一枝青黃的草葉,旁邊,依舊題了一句詩詞,只是字跡不再潦草,反而十分端正: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身無綵鳳□□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是琅皓山長的字。”琅葉立即認出。
郝瑟皺眉,翻開請柬,發現請柬裡只有三行字:
【八月二十五
莫愁湖畔,及雨渡口
盼君至】
“八月二十五?!”郝瑟瞪眼。
“若是屍某沒記錯的話,那一日亥時……”屍天清抬眸。
“正是琅皓身亡之時。”舒珞眸光一閃。
*
岐風客棧之內,文京墨端著茶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風掌櫃,一臉啼笑皆非:“風掌櫃,你剛剛說什麼?”
風掌櫃笑得一臉殷勤:“小人想讓文公子幫我們看看這客棧的風水。”
文京墨眨了一下眼皮:“斂風樓的買賣,還用得著我一個賬房先生看風水?”
“咳,這個——”風掌櫃壓低嗓門,“文公子,這幾日您也瞧見了,我們岐風客棧這買賣實在是差強人意,小的是是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