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京墨掃了一圈,便退到廚房門口,雙手插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郝瑟扭頭:“喂喂,文書生,你莫不是打算袖手旁觀?”
“君子遠庖廚。”文京墨理由十足,“何況小生聽屍兄說過,屍兄所做的那些驚世駭俗的菜色,皆是由你口述而得,想必郝瑟你的廚藝與屍兄乃是在伯仲之間。”
“哈哈哈,那是自然!”郝瑟立時得意起來,三下五除二洗好菜放上案板,舉起菜刀在空中一頓亂舞:“今天,就讓你開開眼,見識見識老子這初代廚神的功力。”
說著,就擺正姿勢,三白眼對成一雙鬥雞眼,小心翼翼朝著菜板上的蘿蔔切了一刀。
可這一刀下去,不但沒切開,反倒卡住了。
郝瑟雙眼一豎,雙手按住菜刀狠力向下一壓,就聽咔嚓一聲,蘿蔔是切開了,可是案板也被剁開了一道口子。
文京墨眉毛隱隱一抽。
“好,老子的手藝果然沒退步。”郝瑟立時信心大增,舞刀朝著案板上的蘿蔔狠剁而去。
“啊噠噠噠噠!”
霎時間,蘿蔔碎塊和菜板碎渣飛濺四射,仿若暗器一般狂噴八方。
文京墨大驚失色,立時旋身抱頭衝到門外,一臉震驚看著廚房內大展神威的郝瑟。
就見郝瑟刀舞如魔,面容猙獰,不消片刻就將蘿蔔和菜板剁的粉碎,然後迅速點火燒鍋澆油,把盤子裡已經不知道是什麼的碎末倒入鍋裡,嘩啦啦一頓狂亂翻炒。
鍋內騰起滾滾黑煙,發出詭異氣味,刺鼻燻目,可郝瑟卻似無所覺,居然還在盡心盡力調味。
“鹽!”咔嚓,半碗鹽倒入鍋中。
“糖!”噗嗤,半碗糖倒入鍋中。
“嗯,醬油!”咕咚咚,半碗醬油也進去了。
“好,出鍋!”炒勺翻轉,一團黑乎乎黏糊糊散發著不明味道的物體吧唧一下扣在了盤子裡。
“蘿蔔薈萃!”郝瑟一臉得意叉腰,“嚐嚐吧,文書生,這可是老子的得意之作。”
文京墨死死盯著那盤子裡的不明物體,又死死盯著郝瑟半晌,突然,一把端起盤子,狠狠扣在了灶爐裡。
“文書生,你居然敢扔了老子的心血!”郝瑟立馬就怒了,一把揪住了文京墨的衣襟,“找死啊!”
文京墨冷笑一聲:“你是想毒死我們嗎?!”
郝瑟三白眼放出兇光:“你行你上啊!”
“我來就我來!”文京墨一把將郝瑟胳膊打到一邊,掐著郝瑟的後脖子就將郝瑟推出了廚房,“小生今日就紆尊降貴做一次飯,讓你開開眼。”
“砰!”廚房大門緊緊關閉,將郝瑟隔絕在外面。
“切,老子倒要看看你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窮酸書生能做出啥子鬼來。”郝瑟翻了個白眼,大搖大擺繞到竹屋之前,氣呼呼坐在了孟羲的對面。
閉目養神的孟羲抬眼看了郝瑟一眼,又慢慢閤眼。
郝瑟端起茶盞咚咚咚灌了三杯茶,心思不禁又飄到了那寒潭的屍天清身上,整個人立時又開始坐立不安,噌一下跳起身,滿地亂轉。
屍兄……屍兄……啊啊啊,好擔心啊!
孟羲眼皮一動,睜開雙眼,冒出一聲:“來了。”
“啥子?”郝瑟一驚。
“菜來了。”就見文京墨端著兩盤菜步履如風走到竹屋前,將菜盤和兩雙筷子放在了桌上,插袖直身而立,雙眼長眯,一副高絕之色。
郝瑟忙湊上前一看,立時呆了。
桌上的兩盤菜香味撲鼻,色澤誘人,令人垂涎欲滴,看樣子竟是和屍天清的手藝不相上下。
“文書生,行啊!”郝瑟豎起大拇指。
文京墨眉梢一挑,輕輕頷首。
孟羲眸光定定瞅著那兩盤菜,良久,才出聲道:“郝瑟,你嚐嚐。”
“好勒!”郝瑟立即興高采烈抓起筷子夾起一塊蘿蔔塞到了嘴裡……
嘴裡……
裡……
萬鬼哀嚎,天塌地陷!
嘴裡好似有五百個摳腳大漢將他們便秘了五年的宿便塗滿整條舌頭,所有味蕾在瞬間魂飛魄散,萬念俱灰。
三秒鐘的大腦空白之後,郝瑟整個人仿若猴子一樣手腳抓地竄出三丈之遠,鼻涕眼淚嘔吐物傾瀉而出。
邊嘔邊吼:“文京墨……嘔……你等著,等老子吐完,老子一定要……嘔嘔……恁死你……嘔……”
孟羲平靜無波的表情抽動了一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