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廳震驚。
那箱子中,竟是滿滿當當碼著整整一箱的銀元寶!
一瞬死寂之後,整座大廳都沸騰了。
眾匪歡呼擊掌,擁抱大笑,還有幾個甚至喜極而泣。
我去,這一堆銀子平攤到每個人頭上,起碼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郝瑟死魚眼暴突。
大廳中,卯金刀一臉喜氣走到第二個箱子前,再次揮刀劈下。
第二個箱子一開啟,整座越嗇寨都沸騰了。
這個箱子中,竟是滿滿一箱子的珍珠,燈火之下,那珠寶特有的潤澤光彩險些沒閃瞎眾人的雙眼。
“發財了發財了!”
“天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寶貝啊!”
“哈哈哈哈哈!”
眾匪徒全體癲狂。
毀了!就衝這箱子裡珠寶的價值,起碼十年以上……
郝瑟噗嗤一下蹲在地上,雙手抓頭,死魚眼翻白。
“大當家,趕緊,開啟第三個箱子看看!”
“快快快!”
“就是,剛剛那六個人只顧護著這個箱子,這個箱子裡的東西肯定最值錢!”
眾人七嘴八舌大叫。
卯金刀一張油臉噌噌放光,揮刀劈開了最後一個箱子的銅鎖,掀起箱蓋。
一瞬寧靜。
卯金刀瞪著箱子的□□眼豁然繃大,忽然,面色一沉,咚咚倒退兩步,大叫一聲:“晦氣!”
“怎麼回事?”楊二木急忙上前,定眼一看,也是面顯驚色,大叫道,“晦氣晦氣!快快快,把這個箱子扔出去!”
這一喊,眾人皆是一驚,紛紛湧上前去圍觀。
黃二壯黃二壯也湊熱鬧把蹲在原地估算自己罪行的郝瑟給拖了過去。
待眾人來到箱前一看,皆是臉色一變,最後被拖來的郝瑟打眼一瞅,更是險些厥過去。
先人闆闆,啥子鬼呦!
第三個箱子裡,非金非銀,非寶非珠,而是一卷破破爛爛的草蓆,呈一個“弓”字狀窩在箱中;草蓆卷頭露出一團亂糟糟的黑髮,草蓆卷尾則露出一雙沾滿泥土的乾瘦雙腳。
那腳上破皮乾裂,腳趾甲都翻了起來,面板顏色更是灰暗如土,一看就是一具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屍體。
完了完了,無期or死刑沒跑了!
郝瑟一臉苦逼。
“老二,老三,你們趕緊帶幾個人把這個箱子搬出埋了!”卯金刀衝著身後大喊。
豈料此言一出,緊跟在卯金刀身後的楊二木立即立即一捂腦袋,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倒在一邊,哎呦呦叫了起來:“哎呀呀,大當家,剛剛老二我衝鋒陷陣,被削了腦袋,這會兒頭暈眼花,實在是動不得啊!”
說著,順勢一躺,就暈倒了。
身邊的一眾豆芽菜跟班們立即一陣咋呼。
“二爺,二爺您沒事吧!”
“趕緊,二爺,我們先到那邊坐一坐!”
說著,就前呼後擁將楊二木給架到一邊,又是扇風,又是倒水,好不熱鬧。
這邊的黃氏兄弟一看頓時就急了,趕緊給身後幾個兄弟使眼色,這幫兄弟立即心領神會,呼啦一下竄上前把孟三石給抬了起來。
“三爺!三爺您沒事吧!您剛剛可是受了重傷啊!”
“哎呀呀,你看三爺這臉色,簡直白得跟鬼一樣!”
“三爺,咱趕緊去那邊躺一躺!”
說著,就不由分說捂住孟三石的嘴巴,七手八腳把孟三石抬到另一側,扇風的扇風,端水的端水,簡直和那邊的楊二木一眾不出二致。
結果就在眨眼之間,卯金刀身邊就空蕩蕩一片,只剩了一個人——郝瑟。
納尼?啥子情況?
一時未反應過來的郝瑟一臉懵圈,眼睜睜看著那卯金刀一臉欣慰上前拍了怕自己的肩膀,笑道:“果然還是郝軍師仗義啊!”
誒?
“郝軍師,這個箱子就交給你了。”
誒誒?
“就埋到後山吧。”
誒誒誒?
“記得埋深一點,免得被那野豬給拱出來撕爛了,那可就太不吉利了。”
坑爹啊!
郝瑟再次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惡意。
*
月弦殘懸黑雲密,樹影搖曳若鬼行。
越嗇山後山之上,漆黑一片,夜鳥偶鳴,陰風陣陣捲起如煙黃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