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就不怕天罰嗎?”
“什麼修仙得道,根本就是矇騙之言!”書生毫不示弱,振振有詞。
“胡說!這位小哥過去未來早已被半山人的天眼看得一清二楚……”算命先生一抹額頭,大喝道。
“是啊,”郝瑟嚥了咽口水,“這位先生剛剛明明——”。
明明將老子的時間機器和老子的來歷都說的七七八八……
何況老子這等來歷身份,若不是真有幾分本事,又怎能說得如此貼切?
“兄臺,小生之前聽得甚是清楚。”書生抱拳,抬眼看向郝瑟,一雙眼眸明亮乾淨仿若兩汪清泉,“此人適才為兄臺所卜卦象之中,僅有二點切中兄臺心中所慮:其一,是兄臺身上所佩之物,其二,便是兄臺的家鄉來歷,其餘妄言,皆是危言聳聽信口雌黃之語,是否如此?”
“額——”郝瑟抓著臉皮想了想。
臥槽,這麼一回憶的話,還真是如此!
除了暗示了時間機器接收器和老子來歷非凡之外,其餘的,還真不太沾邊啊!
“的確如此。”想到這,郝瑟不由點頭,掃了一眼那邊的算命先生。
那算命先生聞言,卻是捻鬚自得一笑:“這便是本山人天眼之功!”
“如此便能算是天眼?”書生眉頭緊蹙,粉白容顏隱隱透出怒氣,“那小生也有天眼之能,不知這位道長可願與小生比試一二?!”
“狗屁!本山人這天眼乃是多年修得,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隨手可得之神通?!”算命先生一聽就怒了,破口大罵。
書生眸中光芒一閃,猛一轉頭望向郝瑟,又一抱拳:“兄臺你行在街市之中,眉頭深鎖,步伐艱滯,顯然是有難事在心,而每逢兄臺停步之時,便會不自覺摸向自己臂彎之處,若有所思。”
說到這,書生目光一掃郝瑟手臂。
郝瑟立時冒了一頭冷汗,不禁一碰衣袖下的時間機器接收器。
我去,老子居然沒發現自己還有這個習慣!
“而兄臺肘彎處衣物突起,顯然是其中戴了配飾,而能令兄臺在無意識之時頻頻摩挲之物,對兄臺來說,定是十分珍貴,因此,此人便信口胡謅,稱此物乃是天下奇寶。”書生繼續道。
郝瑟死魚眼一瞪,狠狠射向那個算命先生。
但見此時這位算命先生是眉頭亂跳,額頭冒汗,顯然是被人說中了。
“至於兄臺的來歷,更是簡單!”書生雙眸淨潤明閃,振振提音,“若是在下沒認錯的話,兄臺就是這幾日名聲大震的桑絲巷桑家茶攤其中一位夥計吧。”
“誒?額!是、是我。”郝瑟愣愣點頭。
書生微微露出笑意,躬身向郝瑟一禮:“如今樂安縣眾人皆知,桑家茶攤兩位夥計來歷不凡,於是此人就順水推舟,稱兄臺乃是從天而降的高人,如此說法,一半恭維一半試探,無論兄臺如何理解,自然都覺得十分貼切。”
原來所謂的“從天上來的”是這個意思?
郝瑟立時被驚出了一腦門汗。
先人闆闆,想不到老子也有走在街上被人認出的一天,這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這位修道高人,敢問小生這‘天眼’較之於你,可還靈驗?”書生脊背挺得筆直,面色肅凝,定定看向那算命先生問道。
再看那算命先生,面黑如鍋底,三角眼射煞,就這般死死盯著那書生,就在郝瑟都以為他要將那書生胖揍一頓之際,突然,他面容一展,露出了一抹嘲諷笑意:“臭小子,你可知,招惹了我天機道人是什麼後果?!”
“小生不管你是什麼人,是何名號,小生只知,君子之道,在於明德,君子立身,在於直正,小生雖不敢自稱君子,但也算讀過幾日聖賢書,決不能放任你這等邪佞之輩在眼前作惡,汙了這好端端的一條聖賢之路。”書生目光向身後皆是文人墨客的街道一望,向半空一抱拳,凝聲道。
“好、好、好!你很好!”算命先生冷冷一笑,將桌上東西一劃拉,捲起桌布轉身就走,“小子,你等著,本山人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生所行,俯仰無愧天地,自不會怕你!”書生挺胸負手,朝著算命先生背影朗聲道。
那算命先生遠遠回頭碎了一口,轉入街角,便不見了。
郝瑟長吁一口氣,一抹額頭冷汗,向面前的書生恭敬一抱拳:“多謝這位書生相救,否則真是後果不堪設想。”
“兄臺不必謝我!小生受之有愧!”書生長揖回禮,玉面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