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之後,前線告急,事情太多,曹盼知曹操已經將曹丕看押起來,曹丕眼下已經被軟禁在府,理由曹操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卞氏。
但是,曹丕怕是心裡明白著,明白的知道,曹操為什麼將他看軟禁起來。故而並不哭鬧。
曹盼是第一個自曹丕軟禁之後踏入曹丕府邸的人。
甄宓聽說之後速速前來親迎曹盼,曹盼與甄宓一笑,“嫂嫂。”
“你的身體好了?”曹盼染疫那麼大的事,天下皆知,只是曹盼染疫之後,府中便叫人秘密圍了起來,而曹盼好了之後,看守的人又變得正大光明瞭。
隱隱有些猜測,但是甄宓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做她本份該做的事。
曹盼與甄宓點了點頭,“是啊,好了。可有人怠慢了嫂嫂?”
“沒有,除了不能出去,吃穿用度,哪樣不曾缺。”甄宓並不見任何的怨恨,反倒是對於現在的生活很是覺得愜意。
是啊,曹盼從甄宓的神情看出了愜意二字。曹盼與甄宓道:“我來看看子桓哥哥,與他說些話。”
甄宓不是傻子,哪怕沒有人與她說什麼,然而事情太巧了,巧得讓聰明如甄宓那樣的女子都不必費心去猜就想到了其中的關聯。
“明心。”甄宓喚了曹盼的字,曹盼溫和地應了一聲,甄宓欲言又止,曹盼道:“嫂嫂有什麼話只管直言,沒什麼話在我這裡不能說。”
“你,能否留他一命?”甄宓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曹盼看向甄宓道:“我若要他死他活不到今日。”
這樣篤定又顯得狂妄的話,甄宓卻知道曹盼是說真的。
曹盼手下有多少能人,要殺一個曹丕易如反掌,曹丕到現在還好好地活著,只是因為曹盼不想殺他罷了。
“多謝你。”甄宓與曹盼福了福身。曹盼道:“你不必謝我,做這些並不是為了你。”
甄宓溫柔地點點頭,“我知道,你是為了父親,也是為了自己。父親哪怕說得再狠,失子之痛總會痛;而你是個坦蕩的人,又怎麼會願意手上沾了至親骨肉的鮮血。”
對於曹盼知之甚深吶,曹盼聽著露出了一抹笑容,“嫂嫂能知我,是我之幸也。”
甄宓已經引著曹盼到了一處,“他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離著裡屋還遠著,但甄宓已經站定了再不往前走一步,曹盼也不問為什麼,與甄宓作一揖,“有勞嫂嫂了。”
說罷轉過身往裡屋邁去,甄宓輕輕地一嘆,終究回頭走了。
曹盼從進府之後,府裡的人就已經來報了曹丕,曹丕正坐於前,看著曹盼走進來,勾起一抹冷笑道:“恭喜你,你贏了。”
“謝謝。”曹盼坦然受之,也不用曹丕請的坐到了一側。
曹丕看著這樣的曹盼,眼中流露出了忌恨,“你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得到阿爹的寵愛?還是憑什麼擁有如今的身份地位?更是憑什麼我贏了,而你卻輸了,而且是一敗塗地?”曹盼把曹丕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曹丕深深地吐氣道:“都是。”
曹盼道:“那你以為我憑什麼?”
“父親偏心,一直以來,他都偏心。”曹丕滿腹的怨恨,他一字一句地吐露,心中所存的都是對曹操的不滿。
“偏心,你以為的偏心,是阿爹沒有給你上戰場的機會,還是阿爹沒有給你處理政務的機會?”曹盼這回來了,就打算跟曹丕好好地說說,曹操哪怕偏心著她,但是,也不是沒有給過曹丕機會。
對此,曹丕心知肚明。
“你也好,子文哥哥、子建哥哥,你們哪一個不是十幾歲跟著阿爹上戰場。我也一樣,我也上了戰場,但是我做得比你們好,這就成了我的錯了?”曹盼犀利地直問曹丕,曹丕道:“你就不該上戰場,你是一個女郎,你上什麼戰場?”
曹盼揚眉道:“我上戰場關你什麼事,你自己沒本事沒能力,所以你就怨天怨地,怨阿爹,怨我?”
“你以為你是什麼?”曹盼直問了曹丕,曹丕怒過之後,突然笑了,“你又以為你自己是什麼?看看父親,父親早就知道是我害你得了疫疾,那又怎麼樣,到現在我還好好地活著,如果你不是活了過來,如今代阿爹清明祭祀的將會是我。”
“可是,我活過來了,所以,清明祭祀的人只能是我。”曹盼才不受曹丕的挑拔,輕聲地接過他的話,給了他一擊。
曹丕沒想到曹盼會是這樣的反應,“你不明白嗎?父親就是想要看我們爭,想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