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不想從正門進去的意思,曹永立刻接話道:“翻牆。”
“翻吧,我看這處不錯。”正有此意的曹盼配合地指了一處地兒,然後與胡本道:“你在這兒看著馬,我們進去。”
幾個人裡也就胡本是沒有武力的人,而且確實是需要人看馬。
“是。”胡本老實地答應,曹盼直接現抽出腰中的長鞭,往上面一甩,一個借力,人已經上了牆頭,縱身一跳,曹永讚道:“好身手。”
聲音誇得挺大的,靜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曹永無所謂的聳聳肩,燕舞也跟著曹盼有樣學樣,幾下縱躍就上去了,靜姝的身手也不錯,最後是曹永,聽看她熟練的攀爬落下。
“沒少翻牆。”曹永落地,曹盼她們已經在那裡頭等著,曹盼如是說。
“彼此彼此。”曹永笑盈盈地說,曹盼是直接點了點頭,“好些年沒翻牆了。”
打從回了鄴城,當了尚書令,就沒那翻牆的機會。
說著又止住了這話題,四處張望了望,曹永剛想問曹盼想去哪裡聽先生講課來著,曹盼指了那西面,“這邊。”
一馬當先地往前走,曹永看了曹盼一眼,曹盼沒管她那眼神裡的審視,直往那頭去。
辨聲識人,這兒童的讀書聲跟成人的讀書聲是全然不同的。給小朋友啟蒙什麼的,想混水摸魚是不易的,倒是成人那頭,絕對是能混進去的,哪怕不能混,來看看的理由也充足。
揣著這樣的念頭,曹盼尋著聲音而去,果然見到一群參差不齊的郎君在那兒搖頭晃腦地念著書,右邊倒是有幾個女郎,也是跟著念著十分的認真。
“娘子,這可是私塾裡最嚴厲的先生,我們站在這裡不太妥當。”曹永與曹盼小聲地說了一聲。
“最嚴厲的先生?那教出來的弟子如何?”曹盼也回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回答,曹永皺著眉頭道:“弟子的好與不好,如何評價?”
問得真是犀利,如今不是以科舉應試,看教出來的弟子有多少能出仕,又是什麼名次而以定這先生授課行與不行。
世襲之制,察舉制,當官的都是世族,他們讀書,根本沒有評判弟子的標準。想要有那天縱奇才者,又能有幾人。
“將來有一天,我會給你這個答案的。”曹盼沉吟後與曹永說。
曹永側過了頭,並不太明白曹盼的沉思。
“你們是哪一堂的弟子,如何在此而不入課堂?”他們說話之際,堂中的一位老先生髮現了她們揚聲地問。
曹盼作一揖道:“聽聞此處有一私塾,連女郎都收,故前來見識見識。無意叨擾先生,還請先生勿怪。”
端是有禮,老先生打量地看了曹盼一眼,單就曹盼的言行舉止無可挑剔,像是大家浸染方有這般的氣度。
“不怪。只是往日有外客來,也當是山長相引,你們……”老先生不願多加猜度,但是曹盼她們出現在這兒,著實怪異。
“只是隨意走走看看,不敢勞煩山長相引。先生若是不介意,意聽先生一堂課可否?”曹盼彬彬有禮的問。
曹永剛剛已經在腦海中轉過無數個為她們在這兒找的說詞,沒想到曹盼面不改色的說著不驚憂,直接把話題轉移了。好像,一不小心又學到了新技能了!
“觀娘子氣度,家中必不缺教授的先生,因何要聽老朽一個小小私塾的先生之課?”老先生頗是不解地問。
“孔子云,三人行則必有我師。聞道者不問出身,無論身處何境。而我從不以為,能將畢生所得授於這些人,為他們傳道解惑的先生你比那名揚天下的名士遜色。”
如此肯定的話,叫那老先生聽著撫過鬍鬚,“你之所言,倒是與我昔日所認得的一位小友之言相合。你請入座。”
堂上還有其他的位子,老先生請曹盼入坐,曹盼也不推辭,居於最後,對於一眾人詫異的目光,她卻處之泰然。長得好看的人,引得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
“今日講的是《禮記》第三十一篇,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所其不聞,莫見乎微,故九子慎其獨也。”
“故,君子者,謹言慎行,無論處於何時,何地,有沒有人看見都當恪守本份,此為爾等當謹記。唯君子坦蕩,而心存正氣,方無畏於萬難前,不懼於人所攻。”
引以中庸而教人,老先生繼續地道:“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其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