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說?”崔申反問了一句後衝著墨瑤開口。
墨瑤艱難地作一揖道:“大人,司馬公子的玉佩確實不是在下偷的。在下發現司馬公子的玉佩的時候,司馬公子已經帶人折了回來,不由在下分說的道在下偷了司馬公子的玉佩,可在下真的沒有偷。”
“你既道不曾偷,那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的身上?”司馬莚一步不退地追問。
像這樣的案子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司馬莚縱拿不出證據證明墨瑤偷了他的玉佩,墨瑤更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沒有偷,而司馬莚的玉佩確實是在墨瑤的手裡,這就讓墨瑤有苦說不出了。
“你的東西在別人手裡就能證明別人偷你的東西?”崔申這麼問了一句,曹盼勾起了嘴角。
這樣的反問不是第一次,司馬莚都奇怪了崔申為什麼會連著問了兩次,而司馬隆道:“崔侍郎,你的意思是哪怕物證確鑿也不能定案?”
“並非如此,不過偷盜總要有動機。”崔申這般說了一句,而司馬莚指著墨瑤道:“崔大人以為像他們這樣的人,難道動機不夠?偷了一塊玉佩能換多少東西,崔大人總不會不知道。”
這是反譏崔申,崔申笑道:“如果他是一個貪財的人,他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此言一出,外面的人已經議論紛紛了,司馬隆道:“崔大人的意思是認得此人?”
“他原本在我的府中做事。”不必崔申回答,曹盼已經先一步開口說來,司馬隆面露驚訝,韓宿更覺得不妙了。
曹盼要管的事,還跟曹盼的人對上了,這怎麼看都不妙。
不得不說,這人老了就成精了,韓宿這會兒對曹盼完全是不敢小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墨瑤,你說說為什麼會被我從府裡趕出來?”曹盼說完之後又衝著墨瑤而問,墨瑤挺直了腰背地道:“因瑤不願為娘子所用。”
這一句話引得外頭的人一片譁然,曹盼點頭道:“對,不願為我所用,所以我把你趕出來了。司馬公子,這樣一個在我府中數年都不肯為我所用的人,會貪你的一塊玉佩?”
曹盼有錢這是公認的,能入曹盼帳下的人,為曹盼所用,哪個需為錢財而憂,墨瑤既然原本是曹盼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為了錢財而偷盜?真要錢,他還能沒法兒從曹盼手上得到不成?
“但玉佩確實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說到了動機,有曹盼出面證實墨瑤的人品,司馬莚就沒法再繼續扣墨瑤一個貪財而偷盜的動機。
只要他咬住了這個理由,沒有證據曹盼就沒辦法為墨瑤脫罪。
“幾位大人,當日在場的人都帶回來了。”這個時候胡本出現,作一揖而朝著眾人說來。
崔申看了曹盼一眼,“那便讓證人都上堂吧。”
“是!”胡本應一聲,隨後一群人都被帶了上來,當然也包括琴娘。
“阿瑤。”於公堂上見到墨瑤,琴娘高興地衝了上來,見他一身的傷,眼淚忍不住的落下。
眼見公堂一下子湧進了許多的平頭百姓,司馬隆莫名,問道:“這是何意?”
崔申道:“司馬公子帶了不少朋友一道出城,先前的供詞上,他們眾口一詞說親眼看到墨瑤拿了司馬公子的玉佩。關於當日之事,先時在牢中下官已經問過墨瑤,只是比起司馬公子說的簡潔而言,墨瑤的所敘述的經過又要多了一些,為了證實兩方的說詞,我便讓人去將當日真正的旁觀者請來。”
所謂真正的旁觀者,當然就是這些百姓,司馬莚帶的那些世族公子,擺明了就是跟司馬莚一夥的,他們的供詞能信?
司馬莚一眼看向崔申,這人早就有所準備卻還捺著性子聽他說了那麼多,好,好!
“公堂之上,肅靜。”崔申說完一拍驚木,本來下面議論紛紛的百姓立刻都安靜了下來,不約而同地看向崔申。
“關於墨瑤偷盜一案,如今重審,堂下證人當以親眼所見而為證,誣告者反坐,做偽證者亦受重罰。”
崔申一番話說完,被請進公堂的人都唬了一跳,不知這回來得對還是不對了。
曹盼就在這時開口了,“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百姓多苦,為人所欺而求告無門者不計其數,公道自在人心,於己不施,勿施於人。做人做事,當對得起天地良心。你們見到什麼,聽到什麼只管照實的說,莫叫人受冤蒙屈,死亦不寧。”
目光清明地看著那惶惶不安的百姓,他們聽著曹盼的話,面對那雙無畏無懼的眼睛,不由地挺直了脊樑。他們就是來給墨瑤做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