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知怎麼的被送到了曹操的手裡,曹操以為其不恭,故雖遠征在外,還是讓人將崔琰下了大獄。
訊息也同樣傳到了曹盼的耳中,曹盼蹙了眉頭道:“知道是誰在把崔琰與楊訓的通訊送到阿爹手中的嗎?”
“是,楊訓。”曹盼經年積累下來,身邊的耳目不少。訊息傳來的同時,當然連經過也查出來了。
曹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楊訓,這是想做什麼?
“崔大人下獄何處?”
“刑部。”
刑部那是曹盼的地盤,曹盼來回跺步,“阿爹何時回來?”
“孫權據天險而守,戰事難有進展,大王已令拔營回城。”
曹盼點了點頭,讓他退下。與胡本吩咐道:“去與刑部傳話,好生照看崔大人,不得怠慢。”
“諾。”胡本雖一頓,這可是曹操下令要拿的人,還是用了不恭之名,曹盼卻讓人好生照看,若是傳到了曹操的耳中,或是為有心人而肆意擴散,吃虧的只能是曹盼。
然而胡本還記得自己的本份,記得曹盼說過,跟了她的人,第一樣便是要聽話。
事情一如胡本所想,曹盼剛派人往刑部大牢去叫人好好地照看崔琰,不得有所怠慢,接著參她目無君父的摺子就送到了曹操的面前。
曹操那時已經拔軍回來,收到那一堆參曹盼的摺子,冷笑地丟到了一旁。什麼事都等他回到鄴城再說。
不必他們久候,七八天的日子曹操就回到了鄴城,又一次無所得而歸,曹操心中惆悵,但是他更清楚眼下他最大的危機不在孫權,也不在劉備,而在於繼位之世子,繼承人的位子。
回鄴城後的第一天,曹操坐在他的王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群臣,還有曹盼與曹丕。
年歲漸長,曹盼越是優秀,曹操就越是在想,怎麼曹盼就是不是個兒郎呢,若是兒郎,他根本無須為繼承人而憂心,早已定下曹盼了。
“大王,臣參尚書令以權謀私,借掌六部之權而行便宜之事,違背大王之誼,請大王明察。”得,有人跟曹操告起了狀來,為的還是崔琰之事。
曹操聽著話看了那人一眼,是楊家的人,御史啊,監察百官,他參曹盼,不能說參得不對,只是……
“你怎麼說?”曹操直接把事情丟到曹盼的手裡,這點小事,曹盼根本無須費力就能辦好。
曹盼面色如常地道:“兒臣以為,崔大人無罪,請阿爹釋放崔大人。”
得,直接把自己的目的道破,曹操瞥了她一眼,“繼續。”
就是讓曹盼給他一個判定崔琰無罪的理由。曹盼作一揖道:“崔大人為人耿直,向來直言進諫,崔大人若對阿爹不恭,只會與阿爹直言,而不會只寫於信間只讓一人可見。”
這樣的說詞讓曹操一頓,“他惜命。”
當著曹操的面直言不諱,曹操不殺他才怪,所以崔琰才會揹著寫信與當初舉薦的楊訓,也著實是看不慣楊訓那諂媚的模樣。
“崔大人自入獄以來,不曾上折鳴冤,不見絲毫慌亂,神情坦蕩,這樣的人,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即無畏死,更不怕直言進諫。”惜命這說法,曹盼是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真要是惜命的人,入了大獄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與曹操上折鳴冤。
曹操聽著確實是那樣的道理,而曹盼繼續地道:“楊訓是崔大人舉薦上來的人,兒臣直言,楊訓的上表兒臣看過也只想說此人毫無風骨,不過是個諂媚小人,崔大人縱有過,也該是識人不明。”
曹盼坦蕩地說出自己對於楊訓的不屑,“時乎時乎,會當有變時。崔大人所言沒有錯。”
得,曹盼這是立挺崔琰,本來一干不敢與崔琰求情的聽著曹盼說話暗暗叫好,但是,依然不敢出聲。
“他沒有錯,所以孤錯了?”隨著曹操這話落下,下頭的人都繃緊了皮。
曹盼卻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模樣與曹操作一揖,“兒臣以為,阿爹會更喜歡像崔大人這般耿直不屈的人,而非連舉薦之人都能拿來出賣的人。需知當初阿爹受司馬公舉薦,阿爹多年來如何對待的司馬家都是有目共睹。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他的話果真就能信?”
忘恩負義,楊訓把崔琰的信送到了曹操的手裡,確實的是忘恩負義。
“所以,孤將崔琰下獄,孤錯了。”聽著曹盼的回答,下頭的人還沒得及鬆口氣,曹操卻捉住剛剛的話題不放,只問曹盼這一句。
“是。阿爹只憑崔大人一句時乎時乎,會當有變,便將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