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心說何止見到過啊,最近每天睜開眼閉上眼腦海中想著的可全都是它。
但; 乍一知道扳指是熟人所做; 一時間想要問的問題太多,竟是不知從哪個開始才好了。
最終阿音撿了最重要的事情來問:“您雕刻的時候曾在扳指上留下了印記,是不是?”
一聽這話; 王老先生趕忙去捂她的嘴。
回頭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姜成軒尷尬一笑,王老先生低聲與阿音道:“這事兒哪能亂說?若是被皇上發現了; 我豈不是要惹來麻煩。”
阿音不解; “這話怎麼說。”
“是留下了一點印記沒錯。”王老先生遲疑著說道:“但你也知道,這東西是給小殿下們做的。如果被皇上知道我在上面亂加東西,我這命還要不要了。”
聽他說果然是印記,阿音便記起了常書白的話; 暗道那記號許是真沒甚特別的。但是心裡頭還是有點點的不甘心,就小聲追問:“那您老留的那印記到底是——”
話還沒說完,便聽不遠處姜成軒恭敬說道:“見過二公主。”
聽到冀若芙來了,阿音和王老先生兩個大眼瞪小眼,最終什麼也沒有多說; 暫且把這個話題止住了。
院門旁,梧桐樹下。
冀若芙望向姜成軒,輕聲說道:“先生不必客氣。”
“是。”姜成軒躬身而立; 恭敬答道。看冀若芙似是要進院子,便保持著這般的姿態往後退了兩步,將院門前的路讓了出來。
冀若芙腳步頓了頓,轉向阿音行了過去,笑問道:“怎樣?可是見到了想要見的故人?”
說著話的功夫,她不經意地朝著抱了小姑娘的老人家望過去,一看之下卻是驚愕,脫口而出道:“王老?”
聽了二公主這樣尊敬的語氣,阿音猛地扭頭,望向王老先生。
王老先生含笑道:“二公主還記得草民。”
“怎會不記得您呢。”冀若芙驚喜地上前,“小時候承蒙您指點。宋先生還幾次提起您呢,只是遺憾多年未見,不知您去了何處。”
阿音倒是知道宋先生和王老先生的師徒關係。但她沒想二公主面對這位老人也是這般尊敬。她仰頭對著王老先生,無聲地問他:“你誰啊?”
看她這又是震驚又是疑惑的樣子,王老先生忍俊不禁,抬手捏了捏她肉呼呼的臉頰。
阿音氣呼呼撇臉。
……說實話,還是冀行箴捏的時候稍微舒服些,起碼用的力氣小一點。
冀若芙去到旁邊空著的石凳坐下,卻也只稍微坐了個邊兒。她見阿音似是面露不解,就問阿音:“妹妹可是有甚不解之處?”
“我倒是沒料到芙姐姐與老先生識得。”
冀若芙笑道:“其實當年與王老相見不過數次。王老本是南地有名的鴻儒,曾在多年前受邀入京為我們授過幾次課。你當時雖在京中,卻並未在王老入宮時見到,故而不知罷了。”
語畢,她與王老先生道:“多謝王老指點。我受益匪淺。”說罷,她又問起王老先生這些年的經歷。
王逸只稍微和她略說了一些而已,並未多提。故而冀若芙只知老先生這些年遊歷四方,曾在江南住過幾年。也是因此而認識阿音。
阿音聽了這乾巴巴的講述後都懷疑這和自己認識的王老兒是不是同一個人了。
在她記憶裡,王老兒會去北疆的雪山上偷偷去看雪蓮,還會去西疆賴著西疆人討要當地才有的特殊藥材,還在河裡抓魚,甚至去蜂窩裡尋蜂蜜。
可不是他口裡頭那走走停停的看看山水的無趣樣子。
只不過有一點阿音頗為好奇。
她知道宋先生是南地人,只是宋先生當時未曾和她多提與王老先生的師徒緣。故而阿音即便曉得了王逸是宋先生的師父後,依然不知老人家也是南地人。
可他為什麼與她講了那麼多的趣事,唯獨沒有提過南地?
阿音正兀自思量著,就被王老先生放到了地上站好。
“你們出來的也夠久了,是時候回去了。”王逸將阿音放到地上,給她拽了拽坐著時候壓到的衣裳邊角,“小丫頭有空的時候再來尋我罷。”
竟是下了逐客令。
阿音不解,抬頭去看王老先生。
王逸朝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阿音明白過來,許是冀若芙的話惹了他不高興。
回憶了下,好似剛才二公主提到想讓王老重新去宮中授課,王老先生沒有回答,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