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個好像是個大型的騾馬市場,不過,意外的,並沒有太大的刺鼻味道,當然,味道也是有點難以抵抗的,忍忍吧,玉玥知道哥哥的新車來了,必然要配一匹馬,自己先去看看,話說,這馬車聽說再是十天也就可以了。意味著十天後就可以回家了。
不過,這個地方,進去,出乎意料,居然沒有見到馬啊,牛啊,小型點的羊都沒有,一間間棚子裡,居然是人,說不上衣衫襤褸,可是看得出來,臉色灰敗,了無生趣,中間隔著一個柵欄,還修著一個臺子,這臺子讓玉玥有不好的聯想,難道是展覽臺?此臺對面是修得非常高大明亮的一個棚子,裡面設著茶几圈椅,還有不少人坐在裡面。
門口守著衣著整潔、滿臉微笑的小二,見到這個小公子昂首闊步的來了,雖說衣衫不怎麼驚豔,可跟著的長隨不凡,忙接了上來,引著就去坐在大棚子裡的花枝木的椅子上!這世道艱險得很,只敬衣冠不敬人,吃虧的多了去了,師傅說了,人,你還得看氣場,小二一看,這來的果然不小家子氣,是個好主顧,眼力不錯,聽著玉玥的稱呼,知道謙和同謙彬是老爺,自然也是殷勤有禮得很。
“幾位爺,坐,馬上就開始了!”
開始了?玉玥不願意露怯,強自坐著,心裡打著小鼓,這是要做什麼,演戲?不像嘛,也不喝小二送上來的水,自從聽說八奶奶有吩咐貞娘下藥,要把自己迷翻了賣掉的打算,玉玥從喝來歷不明的水啊什麼的,自己帶著的!
“玥兒,你要做什麼,買人嗎?不能吧,買了由這裡帶回永清縣去?”謙彬奇怪了。
“這是賣人的地?”玉玥嚇了一跳,忙小聲問叔叔,害怕聲音大了,讓邊上的人聽見,笑自己是生瓜蛋子,土老帽兒!
“是啊!我看著像是賣官奴的地!”謙和左右看看,對玉玥說道。
果然是大人經的事多點,見多識廣,玉玥點了點頭,向著跟自己一樣坐在棚子裡的喝茶的人看了看,果然有好幾個管家模樣的人。既來之則安之了,玉玥想起自己的打算,看看也好!
上次買黃老拴一家時,因為曾掌櫃的在邊上,加上是幾個人一批的相看,玉玥感慨這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時,其實還是沒怎麼觸動自己的靈魂,這次就不一樣了,簡直是在她的靈魂深處點燃了炸藥!
先是按照年紀,分男女,一排排的由棚子前走過,然後,便是工種!對分工種,書房的、廚房的、繡房的、馬房的……分工精細,玉玥只能是,且看且發愣!太摸不清路數了。
然後,便是一批雜亂的,其實,按自己這桌子邊上侍候的小二介紹,這些人其實都是主子,犯了事,砍頭的砍頭,賣為官奴的便送到這裡來了……玉玥一看,果然,一個個看著就跟前面的不一樣,前面分工仔細的,其實是犯事府上的奴才,主家犯事了,跟著一起被賣的!
這種人家的出來的人,玉玥不敢要,個個都比自家人見多識廣,一旦吃飽肚子,這氣勢比自己家的還像主子,買了來,老祖什麼的又不習慣,再來句失了農家本分,自己還更麻煩。一隊隊的人走過,都迅速被買走了,甚至於,玉玥看出來了,身後有兩個管家模樣的人,不買奴才,是來買主子的,估計是這家人的親戚朋友拿錢來贖買了,雖說不能解了身份,可在熟人家裡,也強過被人買走!
范家幾口人,坐在棚子裡,本著看熱鬧、長見識的本心,坐著看著一個個被買走,實在是便宜,而且官奴,這是最穩定的奴僕,永世人,贖身都不太可能,因為皇上說了,永世為奴。
一圈圈走著的人,迅速被人挑走,玉玥有點吃驚,好幾個是買了五十多人了,還在挑!
“兩位範爺,小公子,這有看中的,快下手挑吧,你看那幾人,是這府城裡有名的人牙子,這買了去,加上不少價再賣出去!賺大發了!”
批發?玉玥的腦子迅速地跳出來一個名詞,批發市場,自己無意中走到了人口批發市場來了,果然小二說的一樣,自己就應該買人了,否則這個以後再買就是零售價了。
“爹,叔,給顧山長們,選兩個書童吧,省得鋼叔累得慌,顧著哥哥不算,還要照顧三位夫子。”
“對,哥,我記得爺爺也後悔了,說給謹言帶的人少了,我看著,再來一個書童,也是應該的!”謙彬也說道。
“好,玥兒,爹沒本事,這銀子……”
“放心,爺爺拿得有!”
謙和這心裡真是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己這也太失敗了!
“哥,你別多心,爺爺也是想著謹言要為范家撐門戶,不能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