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坐在他墓碑前; 他容貌似乎沒什麼改變; 笑得乖乖的; 依舊是一股大男孩子氣; 手中還捏著酒瓶。
“你哥哥那個混蛋,你死後都不讓你入土為安,冷凍在冰櫃裡日夜相伴; 誰也勸不動。他啊,已經變態了; 哈哈; 活該。要不是新川蘇意白他們施壓; 還有段氏的人實在看不下去,你根本就不會被葬入土地,我也見不了你了。”
“我啊; 真的好想你呀; 如果知道當時是見你的最後一面,我絕對不會回日本,死也要留在你身邊的。”
他灌了一口酒; 倚在墓碑邊。
“你這個狡猾的傢伙; 還特地給我們留一封信; 生怕我們去對付你那個混蛋哥哥。真是的,我是真的很想殺了他,但是你可是付出生命去救回了他; 我不能動他。”
“還有,新川那傢伙出家了你知道嗎?哈哈,位高權重的內閣大臣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出家了,可真是把他的政敵笑死了。還有九井,一直在找跟你長得差不多的女人。嘛,真是,世界上只會有一個瀾繪醬呢,他真是自欺欺人。”
“瀾繪醬吶,過幾天我就要去刺殺一個毒梟了。我已經預感到此行估計是回不來了呢。一聽到你終於被葬,我就馬上來到了華國,一定要在最後見你一面。”
“畢竟,我可是承諾過瀾繪醬的。我是公主殿下的守護騎士,這輩子騎士太沒用了,下輩子找到瀾繪醬,我一定會永遠守護你,做你最真誠的騎士的。”
“我的公主,我愛你。”
賴良落下一個吻到照片上,照片上的長如微笑著,笑得溫暖陽光。
他也笑了起來,亦如當年相遇初識般燦爛。
段肆雲是在高二的時候才真正認識到他妹妹的真正模樣的。
不是他以往印象中的沉悶木訥,彷彿像是被注入了一股靈氣般變得耀眼生輝,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慢慢的一點一點關注妹妹的生活,逐漸沉迷在她一顰一笑中。
他想他這是要栽了。
但是沒有關係,因為他的妹妹回應他了,還有什麼比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美好幸福的事呢。
他們相戀的時候,他覺得他比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幸福。擁有安諾的時候滿足得像是擁有了一個世界。菸酒、飆車、女人、遊戲、財富、權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長如昂首接受自己吻的時候的快感強烈。
他以為他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但是安諾放棄了他。
當他咬著牙不鬆口跪在地上任段常州打的時候,他腦海裡只有安諾驚惶的臉。
打,使勁地打,只要不牽連到安諾就好。她那麼乖巧可愛,怎麼能受到傷害呢。
但是,當他拖著幾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身體回到房間時,他聽見安諾微弱的呼喚聲。
安諾過來看自己了嗎?他心中揚起喜悅,但是自尊心讓他不願意把自己遍體鱗傷的身體給自己最愛的女人看見。
他以為她會安慰,訴說著衷情,願意不離不棄,共同對抗父母的壓力,然後最終修成正果。
但是他錯了。
她說:
“哥哥,放棄我……”
“哥哥,我不想背上禁忌的稱號,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哥哥對不起……”
“再見,哥哥……”
他的女孩輕而易舉的拋下了他,把她一個人丟在苦海中沉浮。
他仍然不死心,心中想著安諾肯定是被嚇到了,她還會來找自己的。
但是她沒有。
第二天他被轉移到醫院,然後恢復好被丟到了軍營裡。
期間,段常州告訴她,安諾只問了一句身體狀況和去向,就再也沒試圖打聽他,自己上學上課,跟平常一樣,毫無因他離去而痛苦難過。
段常州說:“她跟本沒有你想象中的喜歡你,我甚至沒有給她施加任何壓力,她就已經放棄你了。”
“肆雲,你好好想想。”
段肆雲知道是那個女人,蘇意白設計下套讓他被段常州發現,張澤告訴他安諾已經放棄他了,而且她還喜歡蘇意白。
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這只是張澤為了讓他死心才說的話。他滿腔怒火,憤怒得恨不得去殺了蘇意白。他更恨更痛苦的是,長如徹底拋下他。
可笑他曾經玩弄過那麼多女人,把她們踩在腳底,面對那些哭泣挽回不屑一顧。但輪到自己的時候,他再不復風流,甚至下賤地想著如果去哀求安諾,她那麼心軟絕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