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但是看這位瑤娘這般明顯不是毫無關聯的人,可是馮家也算是世家大族,而且人丁興旺昌盛,嫡出庶出,旁系主家的子女加起來怕是有近千人,沈蓉只能確定自己確實沒見過這位和自己相似的馮姑娘。
沈蓉和燕綏都心知不對,她輕描淡寫地道:“真是個好姓氏,聽你的姓名口音想必不是黔地人吧?”
瑤娘正要說話,楊遲雖沒料到沈蓉想出了這麼多,但也搶在瑤娘之前先出了聲,笑道:“瑤娘確實不是黔地人,我外出辦差的時候無意中遇見的,對她一見傾心。”
沈蓉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了,燕綏忽轉了話頭:“黔地是揚土司的地盤,我前日派到黔地的來使久無音訊,不知土司可曾見過?可有他們的蹤跡?”
楊遲既然今日上門,也料到他會責問此事,心裡自有一番說辭,堆出滿臉訝異來:“沒有音訊?怎會如此?當初我和王爺派來的人商議完要事,親自送他們出的金築,難道是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燕綏眯了眯眼,淡淡道:“興許吧。”一轉身出了門。
沈蓉想到他上回扣押了朝廷來下旨的欽差,也是用差不多的由頭打發的,果然風水輪流轉,但是古代又沒有什麼黑科技,一隊人在別人的地盤上蒸發了還真是難查,要著手查此事只得想想別的突破口了。
她想著想著下意識地把目光落在瑤娘身上,正好瑤娘也回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她已經有了主意,拈了一塊蘸了蜂蜜的桂花糕遞給瑤娘:“嚐嚐這個,甜而不膩,我吃著覺著不錯,想必瑤娘也會喜歡。”
瑤娘道了聲謝,伸手要接,沈蓉手肘磕在桌沿上,手一鬆桂花糕便落了下來,蘸了蜂蜜的那一面正好落在瑤孃的衣裙上。
她忙起身道:“哎呀,都怪我手笨,你這樣怎麼好出去見人呢?咱們身量差不多,我帶你去後面更衣吧。”
楊遲似乎想出言攔著,沈蓉已經一陣風似的把瑤娘拉走了,他並不知沈蓉已經從一個姓氏聽出了蹊蹺,想了想便沒再妄動。
沈蓉帶著瑤娘到了後院,遣退了下人:“姑娘姓馮?是哪個馮?”
瑤娘心臟砰砰直跳,聲音都艱澀了幾分:“正是。。。江寧馮氏,你,你可是沈蓉沈姑娘?”
沈蓉先沒急著答應,而是問道:“馮家的宗祠後來搬到哪裡了?”
瑤娘低聲道:“現在江寧,後來遷至金陵。”沈蓉這才點了頭:“我是沈蓉。”
她雙膝一軟,撲通便跪下了:“我來黔地給楊土司當妾室本就不是自願,求表妹救我出水火。”
沈蓉其實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她就知道燕綏到黔地來是為了查來使失蹤一案的,結果案子暫時沒什麼眉目,眾土司明面上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倒是突然跳出來一個跟她相貌相仿的表姐,還成了一位土司的妾室,這劇情也太凌亂了!
沈蓉道:“你先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能幫著搭救你啊。”
瑤娘沒聽到她前一句似的,前因後果半個字不吐,急急道:“只求表妹幫我在燁王跟前美言幾句,讓他收了我,楊土司礙於情面也不會不給,你。。。”
艹!
沈蓉只聽了第一句臉就徹底黑了,這什麼人吶這是!她直接甩袖道:“你做夢!你要是這麼想沒人能救你!”
瑤娘給她一句話堵了回去,表情掙扎了片刻才道:“難道燁王和表妹此來黔地不是為了查使節失蹤一案的嗎?這事兒我雖不敢說知道詳細,但也瞭解一二,只要燁王和表妹肯收我,我定知無不言。”
沈蓉隱隱猜測此事和朝廷脫不開關係,而這位表姐八成也是朝廷送來的,可能知道些什麼,她皺眉道:“你怕是弄錯了什麼吧,你得先取信於王爺,王爺這才會想法救你,天下沒有白吃的午膳吶。”
雖然瑤娘什麼都沒說,但沈蓉也能梳理出一條大致的輪廓了,見她不是誠心說事,給她找了身衣裳抬腿便要走人,忽然袖子被瑤娘扯住,她咬了咬下唇,極是艱難地道:“你們若是想知道原委,就去柳巷巷尾找最後一戶人家,見了他你們就明白了,屆時還請表妹不要忘了拉我一把。”
這話更不實在了,她這般明顯是知道些什麼,還非得拐彎抹角的自抬身價,沈蓉一萬個瞧不上眼,不過還是恩了聲。瑤娘虛脫般的鬆開手,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換好衣裳正了正表情起身出了門。
沈蓉出門之後一直在消化此事,等到宴席散了她才終於得了空,燕綏主動問道:“你方才問瑤娘什麼了?”
沈蓉有點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