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盡是一條條的紅色痕跡。一看,就是被人給抽出來的。
最最顯眼的,是他褲襠處的一抹鮮紅,開在了灰色的布料上,引得眾人齊聲倒喝。
“啊——”女人齊聲尖叫回過了頭。
男人則是長大了嘴巴,好似吃了蒼蠅一般,說不出話來。
這,李婉兒叫喊的,還真的是真事呀。
瞧瞧那褲襠,也不曉得是流了多少血才溼成了那樣。
“大、大智啊,你不疼啊,還不趕緊去找肖大夫瞧瞧去?”一個年紀大點的老年人終是忍不住,提醒了秦大智。都是男人,命根子的重要性,誰都曉得。
秦大智一聽,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正欲跨過人群,去看大夫去。
不料李氏忽然從院子裡殺了出來。
“大傢伙可瞧見了,秦大智與餘寡婦私通,都做到出血了。”李婉兒絲毫沒留意到一些事實,只顧著將心頭的委屈全部釋放了出來。
卻忘了想一想,秦大智和餘寡婦的事情被抖了出來,她自己——
秦大智面色一緊,臉上火紅火辣的,有點扛不住大傢伙的目光。見李婉兒還在那不知死活的煽風點火,心裡忽然冒出來一股怒火,忍著痛,朝著李婉兒大步走了過去。
“啪啪啪——”
連著三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打的李婉兒腦袋嗡嗡作響。
“你胡說八道,老子明明是被你打成這樣的!是,俺是跟她有私情,咋地啦?你瞧瞧你自個兒,跟個老太婆似的,脾氣還那麼臭,老子趴你身上都找不著感覺,咋跟你好?老子就願意跟她好,你能咋地?”
李婉兒聽了秦大智的話,一下子愣住了。他、他咋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他竟然還打她?
她、她不想活了!
李婉兒捂著自己被打的紅辣辣的臉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哇——秦大智,你這個沒良心的,俺給你生娃,到你家啥好處沒落著,盡伺候你一家老小,到頭來,你不但跟這個賤女人勾搭在一起,你還打俺。天啦,沒天理啦,俺不活了,不活了呀!”
“你要死趁早,別擱這丟人現眼的。”秦大智今兒個算是被李婉兒逼急了,半點不客氣的說起平日裡從來不敢說的狠話來。
李婉兒被他一句話堵得死死的,他說她要死就死!
“大智,說啥話呢?她若真死了,李家能饒了你?再說了,她死了,你那倆娃不得恨你哩?”還是剛才那個老者,看樣子是個在村子裡有些聲望的,說起話來,也比較在理。而秦大智聽了他的話,也沒再做聲。
可李婉兒的心,卻真的是死透了。
她和餘寡婦,他這擺明了是站到了餘寡婦那一邊,她還不如一個水性楊花的寡婦。
哼哼,哼哼,賣心賣力的幹活,換來的就是這麼個下場!
李婉兒這時候又想起了蘇錦繡來,或許她就該在進門的時候就跟蘇錦繡那樣子,啥也不做,就算做也挑輕巧的。不得婆婆歡喜不要緊,得自己男人的歡心就行了。
李婉兒忽然在心裡下了個大膽的決定。
這樣的男人,她不要了!
腳步慢慢的踏起來,李婉兒變得一片死寂沉沉,跨過了眾目睽睽,朝著秦家走去。
秦大智瞅著她半句話也沒有,就那麼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就走了。心裡,沒來由的一慌,急忙墊著腳,就要跟上去。
眾人冷眼旁觀著,給他讓出了路。
在他們走遠後,眾人才七嘴八舌的又議論了起來。
“哎,作孽啊。也不曉得這倆口子往後還過不過的下去了。”
“是呀,其實大智家的也就是嘴巴子碎了點,在家幹活還是挺賣力的。這個大智可真是過分,竟偷了她的東西,來給這些個不要臉的玩意兒。”村子裡的女人,都是不喜歡餘寡婦的,關於她跟很多男人有染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丈夫的女人都把自己的丈夫管得死死的,生怕被她勾了魂去。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餘家的,你男人死得早,大家也都同情你。可是你這事做的事越來越過火了,小心有一天遭報應啊你。”老者三兩句話,打發了大家都回去幹活去了,最後還送了餘寡婦一句忠告。
餘寡婦聽了,也沒反駁,只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煞是好看。見眾人離去,也就蔫巴著回了屋。
天色,慢慢的靠近了下午。太陽也從東邊換到了西邊掛著,金黃色的光芒與家家戶戶攤開在院子裡曬著的穀子交相輝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