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放印子錢將柳元久給帶累了,可是沒想到才收手,她便跟著柳老太爺去了。
明媚拿著田契地契翻了翻,柳老夫人可真是好划算,這裡已經有十處田莊二十多間鋪面,還有八十萬兩銀票。杜若蘭看得眼睛都直了,喃喃道:“老夫人可真是厲害,我到了她那個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攢下八萬兩銀子。”
“母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有何必想這麼多!”明媚笑著勸慰杜若蘭:“你比不得祖母的手段,不如就這般持家便是。現兒有這麼多田產商鋪,還有銀子,夠你給幾個兒子娶妻生子的了。”
杜若蘭擦了擦眼睛,聲音有幾分哽咽:“哪裡只能想著兒子,你出嫁的時候,怎麼著也要給一筆豐厚陪嫁才是。”
金花媽媽在一旁點了點頭:“別說是四夫人,老夫人也給十小姐預備了出閣時帶走的陪嫁吶,老夫人可是最疼愛十小姐的,就連八少爺,她都還沒給他準備好成親時用的銀子。”
明媚心中暗笑,柳明荃才十個月,現兒就給他準備銀子,也太早了些。就見金花媽媽從裡邊又拿出個錦盒來:“十小姐,這是老夫人指明給你的,我與銀花媽媽曼珠都知道,你且拿了去罷。”
那個盒子是暗色的織錦雲紋,中間摻雜著金絲銀線,被天窗上漏下來的陽光照得閃閃的發光。明媚接過那盒子與鑰匙,也有幾分感激,雖然柳老夫人拿了這個盒子打發了她,意思是說讓她別再惦記她的遺產,可無論如何她還是給自己留了一份,不似那些偏心的老夫人,重男輕女,只喜歡孫子,早就將孫女丟到了腦後。
這邊柳府分家才完,府裡就開始行動了。二房與三房在京城開始積極尋找宅子,透過牙行找到了兩處合適的地方,因著不是自己付款,柳二老爺與柳三老爺都毫不客氣,選的地方也是十分金貴的。柳大老爺本來還想不答應,只是一想到若是自己不答應,二房便會賴著不走,於是也只好忍氣吞聲,速速打發了銀子讓二房搬了出去。
四房是負責三房的屋子,柳三老爺與柳元久都是好說話的,更何況四房得了柳老夫人一大筆錢財,自然不把這處宅子放在眼裡,聽說只要十萬兩銀子,杜若蘭趕緊讓人送了十萬兩銀子給柳三夫人,順便還送了四套頭面首飾給柳三夫人與三個庶女,又給柳三老爺與他的三位公子每人送了五千兩銀子的儀程:“這算是我們四房的一點心意,且祝三房喬遷之喜。”
柳三老爺與柳三夫人十分驚奇,沒想到杜若蘭忽然間便這般出手大方起來。杜若蘭的父親只是國子監博士,生前也沒留什麼東西下來,柳元久雖然做了這麼多年知府,也該攢了些銀子,可不至於會有這般闊綽,兩人嘀咕了一陣,覺得應該是柳老夫人那幾個箱籠值錢。
“沒辦法,人家是親生兒子,我這個繼子也只能靠邊站。”柳三老爺嘆息了一聲:“我母親過世,也沒見分什麼東西給我,恐怕都是給大哥給佔了。”
柳三夫人沉默不語,好一陣子才說:“不打緊,咱們以後就多多巴結著四房便是了。四弟現在貴為太傅,四弟妹心慈,手頭又松,將四房侍奉舒服了,少不得有咱們的好處。”
“可不是這樣?”柳三老爺點了點頭:“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瞧著十侄女可能就要成親了,咱們厚厚的備一份禮過去,不會吃虧。”
“可不是這樣?”柳三夫人眉開眼笑:“我想喬世子肯定會要借孝了,瞧他那心急模樣,還能捱得過三年?”
根據大陳的舊俗,家中父母祖父祖母亡故,子女必須守孝三年,按理來說孝子本來該在墳墓旁邊結廬而居,不理頭髮不喝酒吃肉不行樂,表示對父母的哀悼,可後來隨著人們生活習慣慢慢的改變,這規矩也變了。
原本父母亡故的官員便要“丁憂回鄉”,等著孝期滿了才回來任職,可後來也出現了“奪情”之特例,也就是說皇上覺得你這位大臣十分重要,朝堂裡不能沒有他,就用“奪情”的手段,仍舊任職,只是不必穿常服,素服治事,可以不參加各種慶典活動。
而子女的親事也有了鬆動,原本是要守孝三年才能成親,後來出現了借孝之說,就是在祖父母、父母親亡故百日之內也可以成親,在孝期因故穿吉服。若是等著明媚守孝三年滿,已經是十八歲,在大陳來說算是年紀大了的,喬景鉉那人,又如何能等著三年以後再成親?
英親王府為了這事情,已經又開始爭吵不休。
“鉉兒,你是聽誰說的,竟然想起借孝這個主意來了?”英王妃滿臉的不贊成:“你可知道借孝這兩個字雖然說得輕巧,可實際上卻很是沉重!你若是借孝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