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監正收了臉上那淡淡的笑容,聲音變得冰冷:“這位媽媽,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居心,你絕不該是柳太傅府上的媽媽,合著該是京城哪位貴人想要把自己女兒嫁給喬世子才來放得這一手暗箭罷?段某最見不得的便是背後損人的事情!大頭,你且進來把這婆子綁了送去柳太傅府,讓她們好好審問下,究竟是哪一家居心不良,想要壞人婚事!”
門外站的書童正在拿著那塊銀子玩耍,聽著裡邊段監正喊他,說要拿了那婆子,心中有些不願意。應了一聲走進來,故意走得磨磨蹭蹭,還沒得他到月媽媽面前,月媽媽已經驚慌失措的往外邊跑了去。
“你這婆子,方才不還振振有詞,為何現在跑得這麼快了?”段監正見月媽媽跑得這般快,更加打定了主意,這婆子肯定有問題,趕緊追出去喊道:“你絕不是柳太傅家的媽媽!大頭,還不快些追上去,你難道連個婆子都跑不過了?”
月媽媽此時哪還顧得上和段監正辯解,拔腿就往外跑,只恨自己腿短,跑得不快,聽著後邊那個叫大頭的書童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越發焦急,一路狂奔著,也沒看路,一頭扎到了一個人身上,抬頭一望,是一個糾糾壯漢,正眼光不悅的看著她。
“這位爺,是老婆子不對,沒有看清楚路撞到了你,麻煩讓讓道。”月媽媽見這壯漢鐵塔一樣攔在路上,甚是慌張,連忙作揖賠罪,這時大頭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扭住她的手:“兀你這婆子,做了虧心事還想逃?”
月媽媽喘著氣道:“我方才才塞了銀子給你,怎麼你轉臉便不認得我了?”
“哼,那銀子是你自己塞了給我的,是讓我帶著去見我們家老爺,我已經帶你去見過了,當然也不用再認得你了。我們家老爺說你不是好人,要我捉住你,我自然要捉了,哪裡還能不聽老爺的話?”大頭捉了月媽媽一隻手,卻被她扭來扭去的,驗看著要逃脫出去。
站在路中間的那壯漢聽大頭如是說,一步跨了上來,伸出蒲扇大的手,反剪了月媽媽的雙手在身子後邊,她便一絲也動彈不得了。那壯漢盯著小松道:“她是何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大頭喘著氣兒道:“我也不知,只聽老爺喊我把她捆起來送去柳太傅府上,讓柳府好好審問下,看她是誰派過來的,想要毀人親事!”
“柳太傅府?”那壯漢一皺眉,把月媽媽從地上提了起來,拖著她便大步往書房走:“那這婆子可不能放過了,肯定與英親王府與柳太傅兩家有些干係。”
☆、第一百七十五章 落網之魚
已經是十一月下旬的天氣,地面寒冷,上邊溜溜兒的結出了一層薄霜來,放眼望著一片銀白色,還帶著些絨絨的面一般,讓人瞧了頓生寒意。
月媽媽被欽了跪在這冰冷的地面上,只覺膝蓋那處被刀子擱著一般,刺著痛。她微微斜眼打量了一下按著自己的壯漢,見他生得十分威武,一雙眉毛結在一處,就如那大樹的虯枝一般交錯,心裡不由得暗暗叫苦,只恨自己出門前沒有看黃曆,怎麼便遇著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人,自己只撞了他一下,他便將自己捉住不讓動彈。
那壯漢是半分憐惜的心情都沒有,一張臉板得緊緊的,拖了月媽媽的手,一路將她拖回了書房。月媽媽哼哼唧唧直叫喚:“這位爺,你的手可別抓這麼緊,老婆子自己會走。”
“自己走?”壯漢從鼻子裡頭髮出了冷冷的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奸猾的婆子?”
月媽媽被那壯漢噎得好半日說不出話來,瞧著段監正書房那扇門開著,心裡頭有幾分膽怯,站在門口不肯進去,被那壯漢捉住一雙手,用力拖進了屋子,又被重重的慣在地上。到了這時候,月媽媽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只能豁出去了,她摸著屁股直著嗓子叫喚了起來:“哪裡來的漢子,竟敢這般對老孃!老孃真是柳太傅府裡得臉的管事媽媽,若你這般猖狂,少不得我回了夫人要好好整治你!”
“柳太傅府的?”那壯漢一愣,挑眉看了看坐在中間的段監正:“不是說她毀人親事?如何會是柳太傅府的?”
段監正見這壯漢橫眉怒目,體格高壯,心中也有些害怕,抖抖索索問了一聲:“這位壯士,你來段某府上是來做什麼的?”
那壯漢一拱手:“段大人,冒犯了。我乃是喬世子的暗衛楚風,今日我們家世子爺本來是要親自來取八字批文的,可臨時有事情要去做,沒法子過來,便囑咐我替他來取。這是喬世子給給段大人的信。”說罷,恭恭敬敬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交給了段監正。
段監正開啟一看,果然是喬景鉉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