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雖然此時他早已沒有當年的力氣,可他卻依舊感覺到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豪情,為了旻兒,為了九泉之下的明妃,他要好好的搏一搏,就如當年奪取太子之位一般。
“皇上……”黎玉立站在那裡,見著徐熙臉色不住的變化,青一陣白一陣,不由得心中有些吃驚,小聲的問道:“不知皇上今日來大理寺,所為何事?”
“黎愛卿,前邊帶路,去找間僻靜的房間。”徐熙忽然醒悟過來,今日來這裡邊是要好好的與柳元久談談的,怎麼卻將這事情給忘記了?他扶著田七的手站了起來:“黎愛卿,走罷。”
黎玉立帶著徐熙走到前院一間屋子,徐熙走進去看了看,覺得很是滿意:“黎愛卿,把柳侍郎帶到這房間裡來,其餘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這房間裡有些陰暗,日影被屋子上頭的樹枝遮蓋住了,漏不下太多光線過來,徐熙坐在那裡,微微閉著眼睛,心裡頭盤算著該如何向柳元久開口,也不知道柳元久會不會乖乖聽從他的安排——無論如何,他也要替自己的旻兒拉幾位大臣好好輔佐著,那些老牌的國公府自己不指望,可柳太傅卻是可以依靠的。
柳太傅,可是一隻老狐狸,自己與他交鋒過多次,都沒得他半句口風,現在想著,也只能從柳元久身上下手了。徐熙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了看門口慢慢走過來的柳元久,就如獵手望著落入陷阱的羔羊一般。
屋子裡的光線很是陰晦,柳元久從外邊挪了進來,本是亮堂堂的一片,結果驀然進入了一片灰暗,眯了眯眼睛,這才發現坐在中間的那人卻是徐熙。
“皇上,罪臣柳元久叩見皇上!”柳元久猛的一驚,跪了下來。
“柳愛卿,平身罷!”徐熙吩咐天一去搬了張椅子過來讓柳元久坐著,一臉微笑的看著他:“柳愛卿,心裡可在怨恨朕?”
“皇上,微臣是罪有應得,哪敢怨恨皇上!”柳元久見著徐熙的笑臉,心裡猶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落不到實處來,不知道皇上今日找他有什麼事情。
“沒有怨恨就好,朕便知道柳愛卿是個明白人。”徐熙笑了笑,叫田七把幾本奏摺拿了出來送到柳元久面前:“你且先看看這些奏摺。”
柳元久拿起那些奏摺一本本看過去,看了之後,默默的把奏摺交還給了田七,向徐熙欠身道:“皇上,這些奏摺裡淨是不實之詞,恕微臣無法認罪。”
徐熙哈哈一笑:“柳愛卿果然是坦坦蕩蕩,面對這些指控你的奏摺竟然能面不改色!好,好,好,朕便是看著了你這份從容大度!老實和你說,朕借這彈劾之事把你關到這大理寺來,卻是有大事要和你商量的。”
柳元久迷惑的看了看徐熙,心裡想著這皇上近年來行事越發怪異了,有什麼事情單獨留下自己說說便是,何必要把他全家都關押在著暗無天日的大理寺,這才找他來商量?即便是想要自己支援他立儲,也不必來這樣一手罷?
“柳愛卿,你父親年歲大了,朕也向他旁敲側擊過,讓他自己提出致仕,可他卻遲遲不上奏摺,這是何故,你可知道?”徐熙的眼睛直視著柳元久,不容他逃避:“其實朕知道他的想法,他不就是想頂住這兩年,在朕立儲以後再致仕嗎?他年紀大,德高望重,在朝堂裡說一句是一句,也沒有人敢逼他去站隊,這樣便可以保全了柳府,你說朕猜的對不對?”
柳元久沒有介面,他知道徐熙說的都是對的,可他卻不能這樣承認,所以他只能沉默著,看著徐熙那張得意的臉。
“這幾個上奏摺彈劾你的,肯定是有人授意,你可知道是誰?”徐熙見柳元久沉默不語,心裡暗道這連中三元的狀元郎今日難道是打定主意不說一個字了?無論如何自己也得撬開他的嘴,讓他應承著輔佐旻兒承繼大統。
“皇上,微臣愚鈍,不知為何得罪了這幾位,竟然要上奏摺彈劾微臣,實在是想不通。”皇上這意思,大概已經知道幕後指使者,準備拿了向自己送個人情,自己也就順手接了罷,等著看皇上接下來要說什麼。
“柳愛卿難道不覺得這和十五年前彈劾方知府家的手法如出一轍?”徐熙拿起那幾份奏摺,“啪”的一聲把一份奏摺開啟,奏摺的一面摔到了地上,長長的雪花箋拉成了一條直線,如一尾白色的蛇,不斷的在搖晃著。
“皇上明鑑!”柳元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跪了下來:“微臣那時年齡尚小,不太清楚方知府案,但微臣以為,是皇上心裡定是有數的!”柳元久眼睛望著地面,汗珠從額頭上墜落下來,摔成了幾瓣,很快又化成了一個淡淡的水漬,方知府,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