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怎麼了?你心虛?”
郭慶雲哈哈一笑:“柳十,你怎麼也如此矯情?喊你來跑馬場,便是想要快快活活玩耍的,別被她壞了興致,快些走。”她挽住明媚的手,大步往前邊走了去,喬景鉉也趕緊追了上去,討好賣乖:“媚兒,要不要騎踏雪?它很溫馴的。”
“你那踏雪溫馴?”郭慶雲不相信的回頭看了一眼:“上回我才摸了它的脖子,它便揚著頭咴咴的長聲嘶叫,看著就是個暴烈性子。”
“那是對你,對媚兒可不一樣!”喬景鉉笑嘻嘻的望著明媚,完全沒有再想著那呆呆站在身後的玲瓏郡主。
“表兄,你這是在轉移話題。”郭慶雲回頭瞧了瞧,玲瓏郡主已經被她的丫鬟拉拉扯扯的往跑馬場大門走了去:“這麼多年了,總算是有個了結。”
“什麼叫有個了結?我和薛玲瓏真的什麼都沒有。”喬景鉉有幾分緊張的望著明媚,心中忐忑不安:“媚兒,你可要相信我。”
明媚嘴角噙著笑意,一雙眼睛往喬景鉉身上溜了一圈:“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只不過你可要記住,若是被我抓著你三心二意,那咱們這一輩子就不要再相見了,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喬景鉉一把捉住明媚的手,眼神熱烈:“媚兒,有了你我還能去對誰三心二意,你是天下最美好的女子,還有誰又值得我去三心二意?”
“表兄,你能不能說得委婉些,這般說話,我在旁邊聽著都快要吐了!”郭慶雲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咱們說些正常點的話行不行?哎,對了,表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西北?”
“去西北?”喬景鉉站住了身子,跑馬場很是空曠,本來初夏的風該是溫和微弱,可在這裡去颳得有些獵獵作響,將他身上的長衫吹得飛揚了起來:“西北邊塞……”
“是。”郭慶雲在一旁很熱心的點著頭:“反正你現在在京城也沒事可做,難道就真的做個混吃混喝的閒散世子爺?我覺得你恐怕會窩不住罷?再說你們英王府還有個挑剔的老王妃,你還有個幸災樂禍的庶兄,還不如去西北邊塞立些軍功。”
喬景鉉眼睛一亮,望著郭慶雲道:“西北今年有戰事?”
“韃靼人已經三年沒有大軍騷擾大陳邊境了,可小打小鬧時常不斷。”郭慶雲握住韁繩晃了晃:“今年你不是查那些韃靼人的下落?查來查去是和京城裡某些貴人有牽連,保不定今年還真會有戰事呢。”
今年上元夜東大街走水,跑馬場後山出現的韃靼人,無一不顯示著有某些動向,喬景鉉查了一個來月,那線索越來越分明的時候,忽然間便斷掉了,韃靼人彷彿在一夜之間便消失掉了,再也無跡可尋。
不用說,肯定是背後有人做靠山,究竟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這很難說。
“那我跟你一道去西北!”喬景鉉只覺自己全身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男子漢大丈夫不該去軍營歷練自己?只是轉頭看到明媚靜靜的站在那裡,他有有幾分猶豫,去了西北,那便意味著差不多半年見不到媚兒,自己可真是捨不得。
韃靼人侵犯,一般是九月初開始,等著那秋日快有收成了,他們便大舉進兵來搶掠糧食與牛羊,有時候還深入腹地好幾百裡。因著韃靼人是遊牧為生,所以根本不會固定在大陳境內,往往是搶了東西便退回自己疆界去,等到寒冬臘月的時候更是不會再出來。
西北的戰事一般集中在八月底到十月中旬那一段,像喬景鉉這種以親貴身份去投軍的,管束自然要鬆弛一些,若是想回京城,十一月也就能到家了,每年實際上在軍營裡頭只要呆半年。
“你去罷。”明媚見著喬景鉉望著自己,知道他的想法,朝他鼓勵的一笑:“好男兒志在四方,哪有窩在京城裡做那紈絝子弟的?”
“媚兒,你可真好。”喬景鉉高興得幾乎要跳了起來:“你且等著我立了軍功回來!”
“我們過幾日便要走了,那你得回去問問英王爺的意思,若是想走,那便趕緊準備好東西,跟著大軍一起出發。”
喬景鉉點了點頭:“我知曉了,你且等著我的信兒。”
金鑾殿上一片肅靜,群臣立在玉階之下,望著坐在龍椅上的徐熙,心中一片訝異。
方才有內侍宣讀了一道聖旨,英王爺被徐熙擢升英親王。
這親王可比王爺又高了一級,大陳目前還只有先皇封了他的叔叔為秦親王,再沒有別的親王了,皇后的孃家果然是與眾不同一些。群臣們手裡拿著玉笏,心中卻暗暗的在想,是不是皇上有意將三皇子立為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