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著也是輪到六小姐頭上,但是翩翩自己姑娘卻得了這個彩頭。
“不管怎麼說,反正咱們家姑娘總算是轉運了,我們也會跟著過些好日子。”綠茵把幾個箱籠歸攏在一起,羨慕的與綠葉道:“聽說十四咱們姑娘要去英王府西園去參加賞梅會,肯定會見著不少王孫公子。唉……也不知道姑娘會帶誰去。”
綠茵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來,聲音裡有幾分失落,她服侍柳明欣也有一段時間了,可並不是她的心腹,柳明欣彷彿更喜歡綠葉一些,到那裡都愛帶著她。
“你別以為出去就是一件好事情,若是你羨慕,我向姑娘去說聲,叫她帶上你便是。”綠葉淡抬頭看了看綠茵,以前不覺得她長得怎出挑,現在驀然看上去倒有幾分讓人驚豔,許是眉眼已經張開的緣故。
模樣生得好,又有心思的丫鬟,結局不外乎是兩種:一種是如願以償做了姨娘,一種是被妒忌的主子弄死,一張席子捲了扔到亂葬崗上去。看著綠茵那娉婷的身段和那熱切的眼神,綠葉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她將來會是一個什麼結局。
“真的?”綠茵聽到小綠葉如是說,驚喜萬分:“若是能讓姑娘捎上我去英王府賞梅,那我就把最近繡的那個荷包給你做謝儀!”
綠葉擺擺手道:“謝儀就不必了,我自會和姑娘去說,你放心。”
這邊兩個丫鬟忙著收拾,內室裡柳明欣也在忙著在選新樣款式,迴雪坊是大陳知名的繡坊,做出來的衣裳件件精緻,府裡的四師衣裳都是交給迴雪坊做的,與那些繡娘都是熟人了,見過了多次。
“七小姐,就是這些樣式罷?”珍瓏坊領頭的劉娘子陪著一臉的笑看了看這位新晉的柳府嫡女,剛剛被柳府的下人喊過來說要給幾位嫡出小姐裁幾套衣裳,跟著走到這院子裡頭來的時候還吃了一驚,這位七小姐她們是認識的,分明便是個庶出的,怎麼轉眼間便變成嫡出身份了,後來聽著旁人嘀咕方才知道原來是做了記名的嫡女。
這位柳家七小姐相貌不是頂頂出挑的,比她那六姐姐可差了不少,但竟然選了她做記名嫡女,想必也是有些手腕的。劉娘子想到此處,收拾了那輕慢的心思,微笑著將衣裳樣子捧了出來放在柳明欣手邊:“七小姐,你仔細瞧瞧,這些都是迴雪坊這個月裡最新款的衣裳。”
柳明欣沒精打采的看了看那本畫冊子,耳朵裡頭沒有聽進去一句話,劉娘子的聲音彷彿是吵鬧的蜜蜂一般,“嗡嗡嗡”的在耳邊響著。
“就這兩件罷。”順手指了指畫冊,柳明欣呆呆的坐了下來,只是巴望著繡娘們快些出去,她心中彷彿壓著什麼似的,沉甸甸的,只想一個人好好清靜。
今日上午二姨娘喝了那藥就一直昏迷不醒,雖然柳老夫人說兩個時辰便能醒來,可柳明欣一直不安心,用過午飯以後,她偷偷溜去了主院那間抱廈,從窗子外面一望,姨娘仍然在昏睡,一個小丫頭子卻在旁邊悠然自得的喝著一碗粥,也不知道是廚房給大姨娘準備的,還是本來就是丫鬟們的吃食。
望著躺在床上的孃親,多年來在一起的情景一一浮現在柳明欣眼前。雖然這個人長得不如大姨娘美貌,雖然她沒有能力給自己添置金銀首飾,可她卻是一心一意的為自己在打算,為了她的將來,連自己的命都願意搭進去。
上午看到她倒地的那一剎那,柳明欣方才突然明白她對自己的重要性,什麼嫡出庶出都無關緊要,以後嫁得好又如何,嫁得差又怎麼樣?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活在自己身邊就好。
十四幅的湘妃帳用銀鉤晚起,襯得床上那人的臉色蒼白,柳明欣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喉嚨裡像堵了個什麼東西,淚珠子分明就在眼眶裡打轉,可卻嗚嗚咽咽,怎麼也哭不出來。那小丫頭子聽得窗外似乎有動靜,站起身來問了句:“誰在外面?”
似乎有一種被人窺破心事的尷尬,柳明欣不敢出聲,在外面靜靜的站了半刻,這才扶著牆壁悄悄的往自己小院去了,回到閨房不久,便有婆子引著迴雪坊的繡娘過來給她量身做新衣裳。
劉娘子看到柳明欣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太多打擾她,在紙上記下方才柳明欣選好的衣料,笑著道聲叨擾,便跟著管事婆子往外走,一邊問著那婆子:“還有哪兩位嫡出小姐?莫非三房的那幾位也記名了不成?”
那婆子笑了笑道:“你這便猜錯了!我們家四爺,原來在雲州放外任的,年前回來了!”
“喲,這可是好事兒,閤家團聚了呢!”劉娘子諂媚的一笑:“不知是回來休春節假,還是回京任職了?”
“當然是回京任職!”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