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你是王府世子,而我只是一個知府家庶出的小姐,我們兩人根本不相配,以後也不會有在一起的機緣,還請喬世子不要再來糾纏了。”
喬景鉉的火氣“騰”的湧了上來,他將匕首又推回到了明媚手心:“小爺給你的東西你怎麼敢送回來?拿好,不許你再推推搡搡的!”
明媚咬著牙將那匕首又推了回去,她不能就此打上喬景鉉的烙印,她不是喬景鉉的籠中鳥,絕不是!喬景鉉瞪眼望著她,又將那匕首推了過來,兩人拿著這匕首推來搡去,看得旁邊的玉梨好一陣心驚膽戰:“姑娘,仔細些,那刀鞘好像要出來了!”
刀鞘真的出來了,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弄的,就這樣跳了出來,一道寒冷的光映著月色閃過,玉梨驚呼了一聲:“姑娘,小心!”
那匕首眼見著就要割到明媚的手上,喬景鉉卻迅速的先搶到了那匕首,本該是去握住刀柄的,因看著那刀鋒就要撞到明媚的手,他不顧一切就反手握住了那一凜青鋒,就見一抹鮮紅迅速從他的指間流了出來。
“喬景鉉!”明媚驚得目瞪口呆,那鮮紅的顏色就如一條小蛇一般延綿而下,很快就漫過了他的掌背,滴落在了窗欞上。“喬景鉉,你等下,我去拿藥箱過來。”明媚心裡有一絲慌亂,雖說自己見過出血的場面多次,可沒有哪一次讓她覺得這般心慌意亂。
“不用。”喬景鉉心裡好一陣痛,她為何就是不肯接受自己?寧可對那龔家的三公子笑得歡快,也不願意露個笑容給他?
喬景鉉靜靜的望著明媚,很想負氣轉過頭便走,可他的腳下卻生了根似的,就那樣站在窗戶外邊望著她,有她在眼前,心中似乎便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
“喬景鉉,你別逞強,受傷了當然要包紮傷口!”明媚見喬景鉉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他的眼中卻流露出一絲難受,心中有些不安,她伸出手來想要替喬景鉉上藥,卻被他反手抓住了掌心。
喬景鉉彎腰將落在地上的刀鞘撿了起來,在清冷的月亮下,刀鞘上有偶然閃過的亮色,就如劃過夜空的流星一般,倏忽不見。喬景鉉將它套住那把匕首,然後將那匕首放到明媚手心裡,很認真的望著她道:“我現在再把匕首交給你,不許你再把它退還給我。我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所排斥,但我會努力做好,直到你認可我為止。”
明媚呆呆的望著他,喬景鉉說出這話,彷彿是真的一般,讓她都有幾分動搖的感覺。他真與旁的貴介公子不同,真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真能尊重她理解她愛護她?仰面看了看天空,朦朧的彎月如鉤,讓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朦朧了起來。
“柳明媚,你要記得我說的話。”喬景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很想伸出手去將她搖清醒,可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舉動:“這輩子我認定了你,你跑不掉的!”
微風輕輕吹過,眨眼間窗欞前已經沒有那個身影,明媚揉了揉眼睛,方才難道是在做夢?那些場景那些話語,彷彿都在夢中,模糊得很不真實。“玉梨,剛剛喬世子來過?”她忍不住轉臉望了一眼玉梨,見她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是是是,喬世子來過,姑娘,你看看那窗欞上還有血跡!”玉梨指著那暗紅色的窗欞,雖然也是很深的顏色,但那點血跡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明媚湊過去瞧了瞧,一種濃濃的腥味讓她恍惚了一下,忽然間眼中似乎有了淚意。
這就是愛情嗎?為了她喬景鉉竟然徒手將那刀鋒握住!她該不該相信這一份真情?或許他現在是愛她的,這是一種青蔥歲月裡沒有摻雜任何物質的感情,就如水晶般靜美,晶瑩透亮,一眼就能看到它折射出來的最真最美的光芒。可是隨著歲月流逝他又會變成什麼模樣,還會是現在這份強烈的感情嗎?
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不知不覺睡著了,夢裡花落知多少。明媚望著那灘暗褐色的血跡,終於落下了一滴淚水,遠處的風中似乎傳來一絲輕輕的嘆息,在和她的心緒相呼應。
“玉梨,去將這血跡清理乾淨。”明媚站起身來,沒精打采的說了一聲,緊緊抓住了那把匕首,世事無常,以後知道會是什麼樣子?雖然自己並覺得喬景鉉要比自己高貴了多少,但要想與他在一起,那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而且和他在一起以後,更會辛苦。與其辛辛苦苦的活著,不如輕鬆自在。
雖然上弦月很是清冷,可龔亦奇的院子裡卻很是熱鬧,院子中央鋪著一張水竹編織的涼蓆,上邊有一張矮几,涼蓆上擺著兩個碧玉的坐墊,龔亦奇與傅曉如面對面的坐在那裡,桌子上擺著各色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