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被人嫁禍陷害……她心思纖細敏感,一時想不開,不等爺爺為她找到證據洗清罪名就自殺了。
她是我爸爸那一輩唯一的女孩,她的死亡給我們家——尤其是我爺爺我爸爸帶來了很大的打擊,雖然她死了,我的幾位伯父和爸爸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她,每年到了她的祭日,大家都會盡量趕回來看她。”
林音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巴卡爾時貝迪亞偷偷告訴她的事——維納德小姐失貞,在圖澤爾小姐的訂婚宴上勾引圖澤爾小姐的未婚夫,結果被人捉姦在床……
——維納德家的人至今依舊那麼喜愛曾經的維納德小姐,顯然不相信迦娜·維納德小姐真的會做這種事。不過,假如維納德小姐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維納德家為什麼要對自己家孩子避而不談如此忌諱?
真是……想不通。
說起來……也不知道會是誰用這樣歹毒的手段陷害她了,維納德家這也在乎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繼續調查給自家小姐報仇。
……
去祭拜維納德小姐那天,天陰的很厲害,一身黑衣的維納德將軍帶著同樣一身黑衣的巴卡爾、薩爾多夫婦及眾多僕人一起出了城。
他們一身肅穆的黑衣,顯得胸前潔白的安神花更加純潔無瑕。
維納德的馬‘得得得’的踩在路上,越走越偏僻——維納德小姐死去的名譽並不體面,作為恥辱,她並沒有資格葬入維納德家的家族墓園,於是維納德元帥另外買了一塊較小的土地,為她建造了一方墓地。
腳下的道路越走越偏,漸漸的枯黃的樹葉變成了紅葉,不知不覺間,他們走進了一片腥紅的樹林。
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紅,就像一片血海,包圍著他們。
維納德將軍抬頭失神的看著那鋪天蓋地的血色紅葉,忽然說,“我聽卡爾說你對草木很有研究?”
“啊?”被忽然問話的林音嚇了一跳,有些受寵若驚的急忙道,“很有研究不敢說,只是對草木比較親近而已。”
維納德將軍冰冷漠然的勾了勾唇,似乎是在笑,但林音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溫暖的笑意。
反倒有一種莫名的森冷。
維納德將軍重新轉頭看向那片鮮紅的樹林,淡淡道:“在萊特帝國,傳說血蹼樹是戰士的鮮血染就的,代表著戰死沙場的英靈死不妥協的意志,以及守護的信念與決心。
但在萊特帝國之外的科爾納,卻還有另一個傳說。
在科爾納,傳說血蹼樹是魔鬼的血浸染的,帶著詛咒與怨恨的力量。葬在血蹼樹下的人,靈魂將被出賣給魔鬼,無法進入天堂,也無法下達地獄,他們會變成向生者復仇的亡靈,靈魂在千百年之後重新歸來。
小丫頭,你說,哪種傳說是真的?”
林音:“……”
林音與薩爾多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不明白向來對他們近乎視而不見的維納德將軍為什麼忽然之間對他們那麼親近。
林音想了想,說,“維納德叔叔既然既然將維納德阿姨葬在血蹼樹林,想來應該是相信第一種說法的吧?
至於我的看法,在我眼裡樹就是樹,每一種都是親切討人喜歡的。所有的傳說,都是人們自己賦予它們的。”
維納德家全家都是軍人,既然選擇將無法歸入家族墓園的維納德小姐葬在血蹼樹林裡,怎麼看都應該是傾向第一種說法,聊以慰藉吧。
“呵,”維納德將軍笑了一下,漠然道,“聰明的回答。”
林音重新看向樹林,不怎麼的,在這片寂靜的樹林裡,她總覺得隱隱有一種沉悶壓抑的氣氛。
薩爾多輕輕捏了下她的手,眨了下眼睛,溫柔脈脈的看著她,用口型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林音莞爾,微微一笑,輕輕點頭。掙開了他的手,重新恢復莊重肅穆的模樣。
進入了這片壓抑的血蹼樹林,冷酷的維納德將軍似乎忽然有了傾述的性質,他一邊走一邊淡淡道,“這片樹林,本來是不存在的,它原是一片花海,滿滿的都是潔白的安神花。
——纖弱,美麗,純潔無暇。
那是父親特意為她挑選的。
父親曾經說,希望她永遠沉睡在芳香寧靜的花叢裡,無人驚擾,靈魂在安神花的縈繞下得到安息。
……但我卻並不喜歡那種弱不禁風的花朵。”
維納德將軍略頓一頓,繼續淡淡的述說道:
“她本來就已經夠弱了,那些嬌柔做作、一點氣勢都沒有的花朵,又怎麼可能保護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