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入了不少液體,這些液體彷彿有了智慧一般,自己往白喻嘴裡鑽進去,進入食道,胃裡,以及五臟六腑……
終於,白喻感覺自己不再下沉,她的身體落在一個像祭臺一樣的平臺上,她感覺到身體下面的平臺上一陣滾燙,她身體上的毛都被燒焦了……
白喻的身體一觸碰到平臺上,周圍的血紅色液體紛紛走遠了,留下一個半球型空間,留在她頭上嘴裡五臟六腑的的液體也都逃似的離開了,只有一滴血紅色的液體停留在白喻身體上方,靜靜地飄著。
白喻睜開眼睛看著那一滴血,她彷彿從那一滴血上看到了至強者的威壓,看到了這滴血的驕傲和對眾生的藐視。
她知道,這是這滴血在審視自己,想要看自己夠不夠資格做它的主人。
白喻忍著痛站了起來,她身上原本蓬鬆的毛已經被烤焦了,渾身光禿禿的可見血肉,她的小爪子踏在平臺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白喻忍不住腿軟,往後退了幾步,恨不能把這四隻爪子全剁了。
站起來之後,哪滴血液就懸浮在她頭頂上十厘米處,一動也不動。
這若是放在正常的環境裡,白喻跳起來就能夠夠得著,只是如今,她的全身都在叫囂著痛痛痛,連移動一下都痛得讓白喻忍不住渾身發抖。
那滴血液俯視著她,面無表情,白喻彷彿都能夠想象得到它那高傲的神情。
白喻退後兩步,看準了那滴血液,用力一蹬,她尖利的指甲“咔嚓”一聲,血淋淋地斷在了地上,而她也確實如願以償的一口咬住了那滴血。
然而這並沒有令那滴血滿意。
之前也不是沒有其它的靈獸進來過,可是它們誰都比這隻靈貓好一些,至少它們都化形了……可是那些人,這些血滴都看不上,更何況是這隻靈貓。
血滴裡面只有一縷小小的意識,是它的主人傾落在將它滴在血池裡面的時候就注入的意識。
它的主人告訴它,讓它在這裡等待,等待主人的轉世,再幫助主人恢復修為恢復記憶。
主人早就猜到自己可能會在不久之後隕落,所以特地這樣告訴它。
再轉世的主人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任何靈獸,至於如何分辨到底是不是主人,就看它自己的感覺了。
其實這裡面大多數血滴都被它們的主人叮囑過,要等待轉世的那個人,只可惜,這幾千年來,沒有一滴血找到了主人。
所以,過了這麼多年,每次這裡一有靈獸進來,它都要衝進去看一看,感覺一下這是不是主人。如今的這隻靈貓無疑是最不像主人的靈獸了。
由它身上的毛色可以看出,這隻靈貓的血統雜亂,而且根骨資質不好。剛剛它衝進這隻靈貓的五臟六腑裡面去感受了一番,內心毫無波動……所以,血滴也只能失望地拒絕她了。
血滴在白喻嘴巴里橫衝直撞,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可是白喻也沒有辦法,她不能鬆口,她都已經來了這裡,鬆口放棄就等於找死,她不想死……
是的,在這裡被所有的血滴拒絕的靈獸,最後都成為了所有血滴的養料,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就算最後被血滴選中了的靈獸,最後還要熬過脫胎換骨之痛……
白喻忍著劇痛試著用神識安撫嘴裡這滴血液,她感覺得到,這滴血液有微弱的神識,既然如此,那便可以交流。
白喻的神識一遍一遍地安撫著這滴血液,而這滴血液也奇異地被她安撫下來了。
不知為何,這神識讓血液感覺到熟悉,可是為何之前自己去查探的時候卻是陌生的呢?難道……這具身體,是主人奪舍而來的?
血滴說著白喻神識的方向,直接衝進了白喻的識海之中,被熟悉的感覺包圍著,血液給白喻傳遞著快樂的資訊。
白喻痛得喘息,血滴感覺到了,愣了一下,這才輕輕對著白喻的識海傳遞一個資訊:主人別怕,我這就幫助主人脫胎換骨。
小小的一滴血液在白喻腦海裡炸裂開來,巨大的衝擊力讓白喻的靈魂得到了淨化,同時也讓白喻腦海裡的契約搖搖欲墜……
只見在平臺中央的白喻身體不斷地裂開,有兩種顏色的鮮血在一起交織著,爭鬥著……一種是帶有金色光芒的血液,一種是白喻這具身體的血液。
血池周圍的四隻靈貓還在為白喻祈願,他們用他們微弱的力量,匯聚成一道白光,源源不斷地沒入血池,進入了白喻的體內。
白喻這具身體的血液節節敗退,最後金色血液佔據了上風……
·
躺在白玉寒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