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您倒。”楚苗敷衍道,這回沒再被對方攔住。她去飲水機旁取了乾淨杯子接水,還途經不知何時趴地睡著的方濤。楚苗察覺屋內屍橫遍野,只有她還保持著冷靜敏銳的頭腦。
她思及此,突然迷之驕傲,既高傲又憐憫地看著喝水的陳導。
陳博格不知是由於喝過水,還是她的眼神,愣是醒了一半酒意,小聲道,“師姐,你的眼神有點可怕。”
“有嗎?”
“有,就是電影裡連環殺人犯動手前的表情。”
“……”
眾人來前商量過,如果玩得太晚,可以在陳博格家打地鋪湊合一夜。楚苗和韓雪茹是女生,混到一間客臥。楚苗將餐桌簡單收拾完,把胡言亂語的新晉小花拖起屋,隨手丟在床上,朝門外的卡蘭輕聲道,“你要睡覺嗎?”
卡蘭看了看客臥,又扭頭望向自己的窩,最後毫不猶豫地進了客臥。
陳博格望著這一幕,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楚苗跟陳導互道晚安,便抱貓關門。陳博格管不了無法無天的卡蘭,只能去將剩下的男孩子拖回屋。
楚苗簡直是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開心地跟卡蘭玩了好久,一人一貓瘋狂互吸。旁邊的韓雪茹早就倒頭大睡,完全沒有被驚動。
布偶貓□□的後果,就是楚苗第二天難得早起。
楚苗迷迷糊糊地睜眼,發覺卡蘭輕輕地蹭自己臉。她拿起手機,看到一個雞都沒打鳴的時間,感慨養貓真是規範作息。
韓雪茹還睡得死沉,楚苗洗漱一番,帶著卡蘭出屋。
客廳內,陳博格居然已經醒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他顯然揮去酒意,比楚苗的精神都好得多。卡蘭熟門熟路地跑過去,圍著他繞了一圈,“喵~”
楚苗頗為訝異,“你起得挺早?“
陳博格瞟一眼突然殷切的卡蘭,解釋道,“這是它吃飯的時間。”
楚苗瞭然,估計這是師弟慣常的生物鐘。
陳博格給卡蘭投餵完,又洗手煮麵條。其他人都沒醒,只有楚苗順利地蹭上這頓早餐。
清淡的蔬菜面倒是很可口,熱乎乎地冒著氣。楚苗閒聊道,“你還跟著姜導拍戲?”
陳博格點點頭,“不過後面會少進些組,那陣子是比較缺錢。”
楚苗,“……您缺錢嗎?”
楚苗對於執行導演的酬勞有所瞭解,絕對完爆不少普通的工薪階層。
“當時害怕畢業作品預算不夠,就想早做準備。”陳博格平靜道,又補充一句,“而且還有些別的計劃,需要進組積攢經驗。”
導演班的同學拍作業都是自費,不是人人都能像《天河》一樣申請到學校資金。陳博格的要求比較高,想要有好的完成度,必然得有資本支撐。
楚苗倒覺得不虧,畢竟師弟是得獎專業戶,有能力衝擊各類電影節,不免打趣道,“厲害厲害,我就坐等陳導為國爭光。”
陳博格,“哪裡哪裡,我還想跟著師姐發家致富。”
楚苗,“……”
陳博格,“師姐還寫電影劇本麼?”
楚苗聞言,頓時讀出他的潛臺詞,坦然道,“你想做電影?什麼題材?院線還是網大?“
她不是傻子,陳博格很有規劃,絕不會只甘於做執行導演,勢必會邁出獨立導演的第一步。楚苗都在拼命地往上走,其他人肯定也會籌劃自己的將來。陳博格都說有計劃才進組攢經驗,估計是想走先衝獎,後市場化的道路。
兩人都是聰明人,交談立刻順暢起來。
陳博格不緊不慢道,“院線電影,目前已經找到有意向的資方,題材還不確定,可能還是保導演風格為主。”
楚苗思索片刻,分析道,“院線的話無非就是警匪片或者懸疑片,歷史文藝片獲獎容易,但不太能保證票房。”
陳博格沒有答話,反而默默地盯著她片刻,讓楚苗有點彆扭。她疑惑道,“怎麼了嗎?”
“師姐好像特別清楚我想拍什麼。”陳博格覺得她簡直有讀心術,似乎完全洞察他的想法。懸疑片和文藝片還能理解,畢竟跟《天河》和畢業作品有重合,但警匪和歷史是怎麼推測出來的?
楚苗啞然,她總不能說:師弟,對不起,其實我能看到你的屬性,你擅長這幾類。
她一時無法作答,索性陳博格並未糾結太久,反而突然道,“師姐這麼厲害,婚後的配偶豈不是做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楚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