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蕪連連搖頭。
吃完晚飯,有人喚我出去,說有人找我。我一陣疑惑,我認識的人不多,是誰要找我呢?走了出去,便看見了那一襲白衣,我有些驚詫,竟是他。
“沈公子,找我何事?”
他見我向他走來,似乎還有些侷促,他抱緊了懷裡的包裹。抿了抿唇,開口了。
“剛剛看小包子懼冷,我便去廟裡借了一下有無小和尚的厚衣物,誰知不但找到了小包子穿的衣物,倒還有一件你能穿的。”
他靦腆一笑,將手中布包遞到了我的懷裡。我看了看手中那鼓鼓的布包,有些不知所措。
“這樣,不太好吧?”
“無什麼不好的,再說了,若是你不穿,這兩件衣物我也是不能穿的。”
我雖是穿不穿這件衣物都無什麼關係,但到底是他的一番心意,不好拒絕。我點了點頭,道了謝。他似乎是笑了下,便回了自己的住所。
我緩緩走向院落裡,隨手將那包裹開啟,拿出了那件白色披風。輕輕抖動,便看見了那件衣服的全貌,不得不說,這件衣物倒還挺好看。我一邊讚歎沈晉眼光不錯,一邊走向自己的房間,路上卻不期然遇見了一個小丫頭。這個小丫頭是伺候著青蕪的,我見過幾面,倒是有些面熟。
她見我拿著那件薄披風,臉上有些驚訝。我看了看她,調笑道。
“怎麼,看見漂亮衣物走不動路了?”
她臉一紅,卻並不怎麼拘束,微微的笑開了臉,滿臉羨慕。
“這披風料子款式都是極好的,風格也與姑娘相符,沈公子倒是費了些心思的。”
我咋然失笑,點了點她的額頭,知道她是誤會了。
“沒的事,這是……舊的衣物,沈公子見我懼冷,幫我借來穿兩天的。”
那小姑娘眼睛猛地睜大,不敢置信的模樣。
“不可能的,半個時辰前我碰見沈公子,他那時是剛從山下集市回來的,當時手裡就抱著這件披風。再說了,一看這樣式,就是今年的新款,沈公子藉口都不會找呢。”
她捂著嘴望著我偷笑,眼睛裡一片別有深意,我愣了一下,再看向披風的目光就有些呆怔,嘴角牽出一絲苦笑。捧著披風,我默默的回了宮,卻在房間門口看見了倚在房間門口、一臉面色不好的景墨上神。
我本來心情就有些悶悶地,見他一臉想找麻煩的神情,便就沒說話直直的越過他進了房間。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氣有些大。
“做什麼?”
“他送的披風?還是親自下了山進了集市給你買的?嘖嘖——”
他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似乎還有些無理取鬧,我翻了個白眼,就不想再理他,準備直接進去房間。扯了扯胳膊,卻被他握得死緊,不能動彈分毫。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便是他親自下山給我買了披風又能怎麼樣,不過一件披風罷了。”
“你倒是看得清楚,不過一件披風罷了,何必那般開心。他這一世只是一個凡人,也許永生永世都不會再有機遇登上神界天宮,你就不要妄想與他再續前緣了!”
許多年不曾見景墨叔父這般失態了,若是在平時,見他這個臉色,我肯定早就默默的忍了氣,說兩句好話哄哄他了。但今天不一樣,我也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沒地方發,心情正不好著呢,便就跟他嗆起了聲。
“那又怎樣?!我當然是知道他不可能再修成仙者,我也是知道自己不能跟他有些什麼牽扯的了。但他是沈晉,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甚至連那一身水汽都相似的讓我驚慌失措。我能怎麼辦?將他一掌拍死讓他重新去幽寒冥界排個百八十年的隊再重生麼?”
景墨上神被我嗆了一句,抿了抿唇,眼睛裡是風雨欲來的狂怒。他的瞳仁本就極黑,現在看來更像深不見底的潭水一般。
以往他一生氣,我肯定是要服個軟說兩句好話再敷衍兩句,這件事肯定也就過去了,但今天我也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怎麼可能先低頭認輸。
“你就是栽在他手上一次還不知道長長記性是吧?哪天真讓他害死了你你才能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如今他是變成了凡人,忘卻前世。那你呢,你也忘記了他曾經對你做過的那些了麼。我倒是沒想到,到了今天,你竟然還對他心存幻念?”
聽到他的話,我的腦子裡那根理智的弦一下子就蹦斷了。別人不知,他怎會不知道,那是我最不堪回首的過去,他怎麼能直接就提了出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