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樊詩雨跳樓以後,她的那對父母就到公司裡鬧了事。
女臉色很黃,頭髮也毛毛躁躁的,身軀也瘦弱到不禁風的地步,倒像是個有病的。男的倒是精神頭很好,但是面相怎麼看都有點不舒服。
他們兩個人就帶著一夥小混混在天行傳媒的大門前拉了幾條橫幅,大意就是說天行高層為虎作倀逼良為娼給樊詩雨拉皮條,樊詩雨不從以後還直接逼死她。
這件事當時上了社會新聞,樊詩雨那對父母還接受了記者採訪,她媽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著自己的艱辛。
樊詩雨的生父在樊詩雨小時候就因為車禍身亡,她母親艱難地把樊詩雨拉扯大,在樊詩雨上中學的時候才改嫁,好不容易等樊詩雨能夠掙錢了,她卻患了絕症,如今更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當時喬菁菁還觀看了那個採訪影片,也因此,樊詩雨的墜樓,她印象才那麼深。
而樊詩雨的那個繼父,只是置身事外地看著,等記者問到他的時候,才開始賣慘,說詩雨是個好孩子,她一定是被別人給逼死的。
社會輿論壓制,加上斐劍插手這件事,天行最後只能自認倒黴,賠給他們六百多萬。
而後再多的訊息,就是袁文以諷刺的意味講述那對夫妻拿到賠款以後就花得乾乾淨淨,樊詩雨的喪葬事宜都是她的導師斐劍給負責的。
可笑的是,她母親最後又因為沒錢治病了找到斐劍,希望他能借她點醫藥費。
斐劍當然沒給,把人給轟出門去。
當父母不用參加資格考試,真是個悲哀。
熱點新聞算是壓下去了。
可是儘管不是直接上了熱搜,樊詩雨拿下《拐賣》的女主角以後,同行相忌,她已經隱形之中就得罪了不少人。這些照片,能夠看到的人還是看到了,掀起了應有的水花。
事情的熱度在下午急劇上升。
裸貸本來就是當今社會一個帶有貶義色彩的詞語,當娛樂圈與果照與高利貸結合起來時,不得不說,會讓人產生豐富的遐想。
儘管顧江不遺餘力地吩咐團隊給樊詩雨撤熱搜與通稿,可是事情還是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樊詩雨可能真的麻煩了。
顧江也蹙起眉頭,“這事背後有人在操作,還是得搞清楚到底是誰,不然一邊撤一邊發,很麻煩。”
喬菁菁敲了敲手指,驀地站了起來,“我去趟公司。”
她彎下腰親了親安安嫩呼呼的小臉,“乖乖聽爸爸的話哈。”
安安懵懂地看著她,顯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先去天行找的袁文,袁文跟樊詩雨的經紀人馬成是老相識了,所以樊詩雨一出事,袁文也就有所耳聞。
袁文狐疑地看著她,“你這麼關心樊詩雨幹嘛?你跟她很熟?”
喬菁菁啞然,在旁人眼中,她跟樊詩雨確實只是泛泛之交。畢竟除了在《碧海青天》裡的合作,兩人見面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她笑了下,“我跟她是君子之交。”
袁文半信半疑地看著她,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她其實挺喜歡喬菁菁這種狀態的,喬菁菁被人算計過,被人黑過,但是她依然活得高高興興開開心心,從不因噎廢食,想對人好就對人好。
正是因為這種性格,袁文從沒有放棄過她,反而同她成了莫逆之交,這在經紀人守則中是不能做的事。
喬菁菁,她身上有一種奇異的光彩,哪怕是她最頹唐的時候,她都沒有給人帶來過負能量。
樊詩雨的手機關機,微信扣扣上也找不到她,正好馬成也急著聯絡她,一行人最後一起出發。
他們先來到了樊母看病的醫院,樊詩雨繼父並不在,只有她母親跟樊詩雨請的護工在。
喬菁菁問了樊母幾句話,樊母一臉茫然地看著她,顯然對於此事一無所知。
喬菁菁對樊母沒有半點好感,從她前世今生對這人僅有的資訊中可以推斷出,樊母這個人,愚昧,又唯夫是從。
喬菁菁冷冷一笑,拿出手機在那些流傳的照片裡挑了最不露骨的甩在樊母的臉上,“你知道這是誰拍的嗎?”
照片裡的樊詩雨正側對著鏡頭穿校服,陽光從她的臉上傾瀉而下,顯得無比干淨又美好。
但是這張照片背後的意圖,偏偏又是齷蹉無比的。
喬菁菁不待她回話,就滿含惡意地看著她,“對,就是你那個好老公。”
她鄙夷地撇了撇嘴,“你真的不配做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