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看了一眼塞繆爾,“操心這個,好像不是你的風格。”
“他們扛不住,矛盾不就轉到我們議會了?”塞繆爾面色平淡,“甩鍋的一大要素,就是背鍋的能夠扛住。”
“施燁肯定扛得住。”
“所以我還要防他把鍋掀回來。”
“……”
南極“方舟”倉庫,素意和杜克一起從原始卵巢冷凍庫走出來,迎面就是全透明牆面外頭的灼目雪白。
正值夏天,南極堪稱陽光燦爛,在過道里站一會兒便暖洋洋了,可其實這完全是室內的暖氣在作祟,全無陽光半點功勞……畢竟外面還是零下二十五度。
杜克心事重重,自顧自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沒跟上,也不問,停下腳步默默的等著。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素意望著窗外,沒一會兒便忍受不了那片雪白,戴上了墨鏡,“原始卵巢的捐獻者,本身有很多都有自己的孩子吧。”
“是的。”
“她們的孩子,也有孩子吧,到現在……”
“對。”杜克沒等素意繼續問,直接道,“我們篩選精子提供者時已經考慮了這個問題,不可能有近親培育的情況發生的,你放心。”
“嗯……”素意點點頭,有些茫然,“那這就是她們生的最後一個孩子了。”
因為卵子不易儲存,而卵巢沒有自然成長的環境,所以每次一個卵巢排放一定量卵子後就會報廢。這批原始卵子經過一百多年的反覆克隆和啟用排卵,早已油盡燈枯。所以為了這次投放,從三萬多個原始卵巢中拿出一千個作為樣本,生命研究院可謂下了血本。但為了驗證解藥對原始卵巢和對克隆卵巢的效果是否有差別,這個犧牲必須得有。
杜克原本就因為這個心情鬱悶,此時素意一說,更加難過:“嗯……”他幾乎要哭出來,眼眶通紅,“這是她們的最後一個孩子。”
就算儲存著克隆資料,就算還可以再培育……可她們終究不是原本的那一群人了。生命研究院每一代研究員都在這些卵巢的陪伴下成長和離開,感情不可謂不深厚。
畢竟她們是這個星球所有人的母親。
她們維繫了人類的文明,還把他們帶向了外星。
確實值得讓杜克紅了眼眶……看提利昂寧願留在總部伺候那群議會的,也不願意過來,可見早預料到了現在這一幕。
“那個老狐狸!”杜克狠狠的擦了一把眼睛,“我就說他為什麼死死跟著塞繆爾!他明明就經常說塞繆爾……”他頓了頓,硬忍住了吐槽的谷欠望,“讓我來做這個……嗝!”
素意快笑了:“哭就哭吧,我也挺難受的。”
“看不出你難受。”杜克還真仔細端詳了一下她的表情,“我覺得你挺開心的。”
“很高興她們曾在,不遺憾她們離開,我覺得這叫喜喪。”素意還是帶著微笑,“艾蘭妮沒同意你們儲存她的卵巢吧。”
杜克搖搖頭。
“即使你們告訴她有朝一日她也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
“所以你看,她並不想當人類之母,而人類之母們並不知道自己是人類之母,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你不想當母親嗎?”杜克知道素意的意思,一個女人知道自己不知不覺間有成千上萬個後裔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但他依然不完全理解。
素意想了想,竟然有些茫然:“其實我想的。”
沒想到得到這個答案,杜克眉頭跳了一跳。
“但我之所以想要,只是好奇我這樣的人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可想到其他那些煩心的連鎖效應,又一點也不好奇了。”素意朝他笑了笑,“你們也不希望我生群子子孫孫來保管亞當吧。”
杜克抽了抽嘴角,室內溫暖如春,他打了個寒顫。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此時直接走到車庫,透過接駁車一路到達高空停機坪,乘坐大飛機返回總部。
跟隨他們的人就如薩繆爾那樣擔心有別的勢力“劫道”,一個兩個都緊張兮兮的,無不是左瞧右看,耳邊時時聽著遠處同僚的情況彙報,然而直到素意登上跨洋飛機,劫道的沒見到,護航的倒是一堆堆的來,新聯盟、近聯體的零兵團,安德烈家族(麥坎家)的私兵甚至還有維京海盜聯盟……除了常駐西伯利亞的白狐兵團沒有跨球過來摻一腳,黑白兩道在這空曠的南極洲濟濟一堂,讓議會派給素意的安保人員緊張到麻木。
劫道的是有,肉眼之外就被護航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