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到時請人代為通傳,沒想到公子會親來。”
他微微一頷首,望她的神情透著期盼,溫言道:“樓主與別人不同,自接到樓主密函起,盧某就在盼著天黑。這一整日心不在焉,連樓裡大事都押後處置了,只為等樓主大駕光臨。”
崖兒笑起來,“盧公子如此盛情,小女子實不敢當。”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自稱小女子,聽上去有種混亂又和諧的味道。盧照夜復看她兩眼,眼神之專注,讓她有些不適。但也沒有再作停留,轉身一比手,請她入內。
這次倒不在露臺上設宴了,沿著樓梯上去,後樓建得高且龐大,經過旋轉的廊廡,能將整個王舍洲奢靡的夜景盡收眼底。崖兒曾兩次探訪這座畫樓,然而她所看見的,又與盧照夜領她參觀的大不相同。他將她引進廳堂,雕刻精美的落地罩上,懸掛海崖鮫蛛絲織成的畫帛。透過那層薄薄的垂簾,看得見前樓跳舞的姑娘和往來的賓客,也許嗓門大一點兒,前樓就能聽見你的呼聲。
密閉的環境使人心生疑竇,這樣半開放的便好得多。崖兒對面談的地點還算滿意,盧照夜彷彿洞悉一切,笑道:“樓主不必擔心,盧某並沒有什麼壞心思。你我是交易往來,你一手交貨,我一手交錢。在下雖然不算江湖中人,但江湖上的規矩還是懂一些的,絕不會叫樓主為難,也絕不白佔樓主便宜。”他略頓了下,復看向胡不言,“只是在下有個要求,除你我二人,不能有第三人在場。所以還請狐公子亭內小坐,我為公子準備了美酒和美人,請狐公子享用。”
胡不言聽說要打發他,頗為不滿,什麼美酒美人都不在他眼裡,扯著大嗓門道:“盧公子的交易難道還需要避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