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祖宗禮法?兒臣不孝,在此懇請皇上恩准,待臣完婚之後,立刻前去慶陽就藩。”
潞王還不到入朝的年紀,故而今日早朝他並不在場。肅王這番明確表態的言論一出,整個承天殿都靜了靜。隨後,就是一群讚歎肅王明禮的聲音。
秦沂這才滿意,半推半就地“順應民意”,“收回成命”。肅王和前段時間同意留人的臣子都被這一通鬧得很沒臉,便是之前沒表態的,現在也都覺得老臉火辣,神態訕訕。皇帝因著對秦沂有愧,今日一直沉默,等下面討伐完了之後,他才出來定調:“太子既嫡又長,順應禮法,這些年來也並無錯處,以後這種話不必再提。既然肅王想早些去慶陽,那等大婚過後,就讓禮部著手準備吧。”
皇帝的話無疑給這件已經定型的事敲上最後一顆釘子,至此,肅王就藩之事已成定局。潞王的事雖然皇帝沒有提,可是肅王的例子已經擺在這裡,等潞王定下王妃後,便是潞王不想走也不行了。
鬧得沸沸揚揚的西內起火案就此蓋棺定論,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牽扯到皇太子身上,最後竟然釀成大規模彈劾,以至於堂堂太子都得卸職以避風頭。可惜前段時間的彈劾風波有多洶湧,之後東宮的反撲就有多猛烈。自認正義的文臣們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素有謙名的肅王不得不自請離京以示清白,天之驕子潞王也被打壓得一句話都不敢哼。便是浸淫權力場多年的內閣也不得不承認,皇太子確實是個合格的儲君,不止合格,現在更應該換成可怕。之前那麼猛烈的彈劾風波,皇太子愣是一聲不吭,直到最後關頭才猛然發力,雷霆萬鈞,震懾全國。至此,別說官場,便是平民百姓也能看出來東宮地位之穩固。秦沂,已然是拍板的下一任國君。
楚錦瑤的感覺最為明顯,以前眾人誠然畢恭畢敬,但是這多是出於禮法,供著她這個太子妃罷了。可是現在,無論宮內宮外,無論是一品的國公夫人還是低微的宮婢,見到楚錦瑤越發恭敬不說,恭敬中還帶著許多熱切和巴結。畢竟秦沂的地位有目共睹,而太子妃和太子感情穩定,至今沒有侍妾,如今誥命夫人看楚錦瑤的目光,簡直是在看未來的皇后。
東宮揚眉吐氣,相應的,其他宮氣氛就要低沉。肅王因為之前留京的事鬧了好大個沒臉,婚禮自然也不敢太張揚,趙蘭輝就在這種壓抑彆扭的氣氛中抬入肅王府。皇室的這兩場婚禮相差不過六個月,但是待遇卻截然不同,楚錦瑤大婚時盛大張揚,整個帝國都殷切注目,而趙蘭輝的就截然相反。
可是這還沒完,趙蘭輝不甘不願地認了婚禮的差距,還沒等她調整好心態,就要準備離京的事情了。慶陽和京城所去幾千裡,這一走,恐怕就再難看到京城的紅磚綠瓦了。
趙蘭輝自負是公主之女,背靠魏國公府,從小壓著別人一頭長大,然而現在卻被全面壓制,她心態如何能不崩。
好在皇帝也是凡人,肅王到底是兒子,在眼前養了十八年,感情哪能說斷就斷。肅王這一走,恐怕只有在他殯天奔喪的時候才能回來了,皇帝每想到這裡都覺得痛心,越來越不捨得看肅王離開。然而就藩的事是皇帝親口說的,天子一言九鼎,斷沒有反悔的道理,皇帝只能下令去行宮避暑,藉此多留肅王一兩個月,等從行宮回來後,再讓他們兩口子動身。
上頭動動嘴,下面跑斷腿。去行宮避暑,這又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挪窩,整個帝國機構都得跟著挪。
楚錦瑤對此倒沒什麼看法,反正秦沂在哪裡她在哪裡,沒什麼不習慣的。行宮的規模當然比不上紫禁城,宮殿的一磚一瓦不像皇宮那樣壁壘鮮明,後宮森嚴的等級也隨之弱化許多。搬到行宮後,無論是皇帝還是伴駕的人,背地裡都偷偷鬆了口氣。
規矩壓死人,下面的人膽戰心驚,上面被供著的人也累啊。
浩蕩的依仗隊到達行宮,楚錦瑤早被馬車顛地渾身都疼。太子妃的鑾駕都坐著難受,其他人更不必說了,車隊裡的人心裡都叫苦連天,恨不得立刻撲到床裡休息。可惜皇帝和皇后可以歇,他們還不行,楚錦瑤下車,先隨著秦沂去皇帝、皇后的寢殿請安,履行了晨昏定省、伺候長輩的義務後,這才能回自己的寢殿。
楚錦瑤和秦沂請安的時候碰上了肅王夫婦,皇帝和小齊後都累的夠嗆,隨便說了兩句就放他們出來了。四人一起退出,走出帝后寢宮,肅王主動給秦沂和楚錦瑤問好:“皇兄,皇嫂。”
肅王都主動說話了,趙蘭輝也只好半屈膝行禮,只不過她喚的是“太子”、“太子妃”,這一下就疏遠了許多。趙蘭輝面對楚錦瑤還有些彆扭,而楚錦瑤卻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