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被自己女兒指著鼻子罵,臉色很是難看,她嚷嚷道:“你一個女兒家,都已經出嫁了,管孃家的這些事做什麼?”
蘇盛也說:“就是,這又不是你家的事,你守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蘇慧一聽簡直氣得倒仰,她從牆角拎起掃帚就往蘇盛身上招呼:“你們吃我的住我的,現在還敢說這種話?我打死你們這群黑心鬼!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蘇慧畢竟是晚輩,不好打蘇父蘇母,就把滿腔怒氣打發洩到蘇盛身上,嘴上把這三個人都罵了。蘇父聽著訕訕,而蘇母一看蘇慧竟然敢打她的心肝寶貝,也要撲上來揪蘇慧的頭髮。蘇慧的丈夫張屠戶見了,黑著臉,一把就把蘇母推開了。
“你再動手試試?”
蘇母險些被推到地上,她心裡一寒,也不敢再上去拉扯蘇慧了,只能站在一邊忿忿地罵。等蘇慧出了一口惡氣之後,她叉著腰,沒好氣地問蘇母:“你們剛來城裡,連官差看到都怵,哪裡有膽子去人家侯府找事。我問你,你們是不是聽了什麼人挑唆,這才吃了熊心豹子膽,去為難瑤瑤了?”
蘇母抵賴道:“沒有……”
“是不是楚錦妙偷偷找你們了?”
蘇母冷不防聽到蘇慧說出真相,臉上的表情大變。蘇慧一看,立刻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們認得楚錦妙嗎,怎麼就能幫著她去害瑤瑤呢?你聽聽你們編排了一些什麼,她畢竟在你們眼前養了十三年,你們怎麼能這樣沒良心呢?”
蘇父不屑一顧:“她又不是我們家的女孩,我們能給她口飯吃,已經夠仁義了。但是妙兒卻是我們正經蘇家的血脈,這哪能比?”
“我就知道,是楚錦妙這條毒蛇出的主意。這些話,也都是她讓你們說的?”
蘇母聽了很是不高興:“那是你親妹子,你怎麼能向著一個外人,這樣說你的親妹妹?”
“我可沒有她這樣的妹妹。”蘇慧呸了一聲,看了眼天色,自言自語地說,“繡莊應該還沒打烊,我趕快去找魏小掌櫃去。”
蘇母一聽,急了:“你為了一個外人,要害自己人嗎?”蘇母想去拉蘇慧,卻被張屠戶架住,蘇慧趁這機會,趕緊跑出去了。
繡莊已經鎖門了,魏良檢查了門窗,就要回家,卻隔著老遠就被蘇慧叫住了。蘇慧氣喘吁吁地跑到魏良面前,來不及問好,就連忙說道:“魏小掌櫃,我有事要和您說。”
魏良奇道:“有什麼事一定要現在說?都打門了。”
“不行,到明天就遲了。”蘇慧將今天侯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轉述給魏良,顧不得說實話可能會得罪魏良,哀求道,“魏小掌櫃,我妹子楚家五姑娘實在是冤枉,望您能和魏大掌櫃的說一聲,讓他給我妹妹說句話,闢辟謠。”
魏良聽了楚五姑娘,眼神也變了變,他也不急著回家了,乾脆轉了方向,說道:“蘇大娘子,既然你都求到我跟前了,那我就替你說一聲。事情成不成,還得看我爹的意思。”
蘇慧頓時千恩萬謝。也該是他們運氣好,今日魏五還真在宅子裡,往常他經常出去跑生意,或者去別處巡視產業,便是魏良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一次。
魏五似乎在忙什麼大事,一抬頭見是魏良,口氣淡淡地問:“怎麼了?”
魏良卻知道,別看魏五口氣好,若是他說不出個正經事來,一定得一頓好罵。魏良低著頭,恭敬地說:“爹,是楚家五姑娘的事。”
魏五的臉色果然難看下來了,揮手讓魏良滾下去。魏良不敢忤逆,耷拉著眉眼就要出去,可是走了兩步又被魏五叫回來:“你說的楚家五姑娘,可是長興侯府的五小姐?”
“正是。”
魏五放下了筆,臉色也變得奇怪起來,魏良試探地問:“爹,上頭專門囑咐了好幾次,你看我們,用把這件事報給上面嗎?”
魏五想起湯信義捱得那頓打,以及小林子擠眉弄眼話中有話的作態,最後魏五說:“我看太子爺對這個女子不一般。報上去,管不管是他的事,要是我們不報,萬一揣摩錯了,那以後這個娘娘隨便吹點枕邊風,都夠我們受了。還是謹慎點,以防萬一吧。你把今天的事,事無鉅細,全部如實告訴我,我斟酌著去和主子說。”
“哎,是。”
很少有人知道魏五是太子的人,正如很少有人知道,商場上赫赫有名,人人見了都得拱手叫一聲“魏爺”的魏五,其實是個宦官。魏良,事實上是他認養的乾兒子。
魏五親自動身去邊關,長興侯府的馬車也朝郡王府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