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乾爹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保持人形,深睡眠狀態下可能會現原形,你不能對乾爹動手動腳,做得到嗎?”
夷波明白,那次她的魯莽確實給龍君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陰影,忙點頭答應:“小鮫再也不按乾爹的小肉芽了。”
龍君一陣頭暈,蓋住眼睛說:“別提那個小肉芽了,記住乾爹的話就好。再者,我覺得彼此應該有足夠的空間,等到乾爹娶了乾孃,你就得自己睡了,行嗎?”
夷波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明明是變相的福利啊,龍君打了兩千年光棍,一時半刻哪有那麼容易娶親,也就是說她起碼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霸佔他。她歡快地撲了過去,“乾爹對小鮫太好了,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好奇怪的感覺,看到她高興,龍君就覺得一切讓步都是有價值的。他笑了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行宮裡的事,不能對外宣揚。如果你覺得寂寞,可以去找阿螺,但是切記,比如我們晚上是怎麼就寢的,這類細節不能和她分享,阿螺是個口沒遮攔的大嘴巴,讓她知道會壞事的。”
夷波不忘替好朋友叫屈,“阿螺都是為我好。”
龍君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既然這樣,你去和她睡。”
她緊緊抱住了他的腰,“不要。小鮫記住了,要緊的事不告訴阿螺。”
他點點頭,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伸手一捋,把她的眼皮捋上了,“睡吧!”然而腦子卻無法清空,不知怎麼,一遍又一遍想起羊腸和魚鰾來,大概是中邪了。
☆、第 42 章
夜越深,精神越亢奮,大大的有問題。
龍君的生活習慣準確來說是不太上進的那類,睡眠時間要求很長,尤其是盛夏未到,每天都懶洋洋的,要睡到日上三竿。晚上就寢也早,天擦黑就找床,夜一深就渾身發軟,以前甘棠給他取過一個外號,就叫懶龍。他也承認,大神也有缺點嘛,不過更多的原因在於物種的屬性。龍和蛇在很多方面有相似,至少他已經摒棄了冬眠的習慣,實在是很大的進步了。
可是今天怎麼那麼奇怪,快要子時了,他依舊睡意全無。夜半的月光灑在他的床頭,他迷濛地低頭看,傻鮫在他懷裡,美麗的臉龐因為月華映照,愈發顯得豐澤可愛。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嗎?不會吧!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想得太多了禽獸不如,他不是這樣的龍。
不過反省還是要反省一下的,他怎麼會答應這種荒唐的要求?她說要睡就睡了,自己寵她寵過了頭,慈父多敗兒啊,龍君想想還是有些後悔。
她睡得很熟,連氣泡都不冒了,孩子真是天真又殘忍的一種生物。他小心把胳膊從她頸下抽出來,壓得太久有點麻,活動一下擱在身畔。手背觸到她的鱗,冰涼的,很滑很細膩。他張開眼,在那翠色上輕輕一捋,她纏綿地唔了聲,嚇得他忙縮回手,心裡砰砰跳了半天。
要壞事啊,龍君的理智處於崩潰的邊緣。有點衝動是什麼意思?難道對她有性趣嗎?不不不,誰都可以,只有她不能,要天打雷劈的。
他慌忙背過身去,不看見就沒事了,慢慢會平靜下來的。可是一想到以後夜夜要受這種煎熬,頓時感覺人生失去了希望。
強迫自己入睡,開始數羊,一隻兩隻……數到八千三百六十五的時候終於睏意襲來,人事不知了。
從來無夢的龍君,做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夢——
薄霧瀰漫,他在沾著露水的青草上蜿蜒前行,不知要去哪裡。清晨的露水很涼,打在小腹上有種異樣的感覺,他緊緊收縮起肌肉,聽見腹鱗與草地接觸發出沙沙的聲響。他一往無前,可又想不明白,堂堂的龍,為什麼不騰雲駕霧,居然像蛇一樣爬行,簡直丟臉。難道到了天界,這裡禁用法術,一切活物都要以本尊示人嗎?他停下四下張望,風景真不錯,有墳頭,可是墳頭上開了花,如果沒有那凸起的塚,他甚至以為自己誤入了紫竹林。
他停下,翻轉身體仰天躺倒,四足懸空著,享受好時光。隱約聽見有潺潺的流水聲傳來,他精神一振,龍性喜水,還是得回到水澤中去比較好。他扭過身繼續爬行,青草和露水依舊刺激小腹,身下冰涼,心頭卻火熱。
噫,終於看到一條瀑布,水流並不激盪,但蒸騰起一片水霧,是非常理想的居住環境。
他加快往前,越來越近,身後葳蕤的草地上留下他前行的軌跡,粗壯,到底是龍啊!他得意洋洋,漸至水邊,忽然看見湖畔一塊巨石十分惹人喜愛,翠色的石體,間或飛來緋色的斑斕。他不由自主遊了過去,巨石瘦長直立,乍一看像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