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鴻溝,龍君這種外表開放內心守舊的人,是很難投身進去的。
她撕著海藻看了邕崖一眼:“我們能先不談報仇這麼血腥的問題嗎?我們談談感情,畢竟相對於鯤鵬的壽命來說,我還在嗷嗷待哺的階段,你們出現就鼓動我殺上天界,這是不對的。”
護法和扣扣對看了一眼,發現她說得很在理,“好吧,報仇放一放,先回到北溟要緊。溟主放心,只要溟主配合,屬下有飛行器,日行三萬裡,三天就能返回妖宮。”
夷波壓了壓手,請他稍安勿躁,“既然找了我……噫,那個……我現在是北溟溟主了,是不是可以自稱本座呢?我覺得‘本座’很拉風。”
邕崖和扣扣忙點頭,“您想怎麼自稱都行,就是想叫‘朕’,都沒有問題。”
那個就算了,還是自稱本座,有種和龍君平級的感覺。她清了清嗓子,“既然溟後是千年前生下本座的,那為什麼本座只有兩百歲?不是應該千歲的嗎?”
護法哦了聲道:“您是個蛋啊,得孵化才行。您一孵就孵了八百年,所以不算上您的蛋齡,您就是兩百歲,沒錯。”
她開始苦惱:“連娘都沒了,是誰孵我出殼呢?”想起之前做過的那個夢,現在居然有種前世今生的感覺。
“啟稟溟主,當初溟後殉情前,據說有小妖看到南海龍君出現過。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龍君帶走了尚未孵化的您,交由月嫂看顧。或者龍君怕走漏訊息,自己擔負起了孵化您的重任……”邕崖護法邊說嘴角邊抽搐,“要是這樣,龍君就是我們北溟妖族的大恩人,我們都要感激他。”
夷波雲裡霧裡,被這一連串的變故弄得十分被動,琢磨了半天,琢磨出一個真理來,“所以本座更要以身相許啊!”轉頭看邕崖,“我北溟現有多少人馬?”
邕崖護法說:“當初和神界鬥法損失慘重,只餘兩三千人。但是經過一千年休養生息,我們的隊伍不斷壯大,目前總人口已經超過五十萬,足可以令妖族東山再起了。怎麼樣溟主?戰袍和武器已經籌備好了,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就全面開戰,誓為溟主溟後報仇。”
夷波不為所動,“其實人活著,不要老想著以前的仇怨,眼界開闊些,會活得更快活嘛。我問你,當時溟主與神眾開戰時,麾下有多少人?”
邕崖護法掰了掰手指,“大概六十萬。”
“六十萬打得只剩兩三千,還是在有我爹爹那樣的高階將領的領導下……”她搖了搖頭,“護法,你的數學沒學好。我覺得可以在北溟開疆拓土發展畜牧業,生活水平提高了再去想別的事吧!別讓人覺得妖族只會茹毛飲血,我們可以扭轉一下世俗偏見,等到上面不再盯著我們了,到時候一舉出擊,攻下凌霄,把我爹爹的牌位放在玉皇大帝的寶座上,你看這個計劃怎麼樣?”
邕崖護法簡直傻了眼,半晌才轉過彎來,對著扣扣哽咽不已,“看見沒有?我說少溟主遺傳了溟主無雙的智慧和計謀,沒錯吧?”
扣扣卷著袖子擦眼淚,“少溟主,對不起,屬下先前還懷疑您的智商,現在看來是屬下見識太淺了。”
她擺了擺手,“八竅通了六竅的時候是有點傻,不然哪那麼容易被你們騙了龍鱗!”不過龍君封竅的手藝好像欠缺了一點,護法和扣扣演繹回放的時候,一竅已經被震通了,剩下一竅可能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失效。
“本座目下要考慮的,是我的終身大事。本座覺得一個成功的領導人,應該先成家,後立業。就剛才我和你們說的那件事,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
“溟主說的是迎娶南海高富帥道九川大人嗎?”
她威嚴地點點頭,“如果本座的身家夠了,本座想試試。”
邕崖護法很為難,“理論上是不可以的,您管九川大神叫乾爹,乾爹這種東西,雖然沒有血緣上的牽絆,但有名分上的阻隔。以屬下之見,乾爹潛規則乾女兒的有不少,乾女兒想潛規則乾爹的,恐怕世上只有您一個……”
扣扣在旁邊啪啪鼓掌:“所以我們溟主才特別,天下獨一無二。”
邕崖護法踹了扣扣一腳,“一邊待著去!”轉而對夷波拱手,“少溟主聽屬下一言,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愛情可以逮誰愛誰,婚姻不可以。婚姻要講究門當戶對,像當初溟主和溟後的結合,是因為鯤鵬與白澤在河圖洛書上都排得上號,所以婚嫁沒有遭到任何人反對。”
“那本座和龍君是門不當戶不對嗎?我是北溟溟主,他是南海海主,明明天造地設好嗎。”
護法急得撓頭,“屬下的意思不單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