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乾爹找個機會和星君溝通一下,小鮫喜歡一夫一妻,讓他先知曉。”
龍君心頭薄怒漸起,夫君長夫妻短,八字只有一撇就這麼著急,果然姑娘有了嫁心就不害臊了。他嘴角微沉,漠然應了一句,“離成親還有一個月,你可以不必那麼著急。”
她卻扭捏起來,“我在潮城生活了兩百年,一直想換個地方住住。那天去了太微艮,和啞海截然不同,我覺得很滿意。像阿螺說的那樣,星君年紀雖然大,不過老夫疼少妻。我對星君沒有任何要求,只愛我一個就好了。乾爹再想想有哪位上神沒有成婚的,替阿螺也做個媒吧!最好離我近一點,方便我經常去看她。”
龍君已經說不出的焦躁了,她還在那裡囉嗦個沒完,再好的脾氣都要忍不住了。
可是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她整理好鮫綃對他一笑,“乾爹休息吧,小鮫回房去了。噯,雷打得好響,不知道明天天氣怎麼樣,千萬別耽誤了海市才好。”
她居然就那樣走了,沒有哭哭啼啼怕打雷,也沒有賴在這裡說怕鬼……龍君心裡空落落的,體會到一種空巢老人特有的痛。孩子養大了,終究要單飛,他不能要求什麼,可是在他面前不遺餘力地向著外人,這麼沒良心,當初還不如孵根棒槌啊!
☆、第 48 章
至於說夷波能不能自己獨自睡,結果當然是不能。尤其這樣雷電交加的夜,隔著窗戶都能看到閃電橫劈過天幕的景象,她不敢閤眼,想起老龜渡劫那天她和雷公賽跑的經歷,覺得自己勇敢得不可思議。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受了情傷的心理太脆弱了,好漢再也不復當年之勇。
她揪著一片海藻被子披在身上,對著夜明珠坐了很久。敲一枚牡蠣,撅著嘴吸出肉,吧唧了兩下。不知道龍君的晚飯吃了沒有,現在沒有她伺候,他是不是深深感到自己已經殘廢了?畢竟剝開海瓜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反正就像阿螺說的那樣,大家都咬牙憋住,誰憋的時候長,誰就贏了。她用力把牡蠣殼拍在桌上,厚厚的殼頓時裂了八瓣。游到床上仰天躺倒,吐出一口濁氣來,看看身旁,空的,沒有阿螺也沒有龍君,真是寂寞難耐。她究竟為什麼會扒著龍君不放呢?可能是害怕孤單,也可能因為總被欺負,僅僅是想抱上一條粗大腿吧!喜歡不喜歡……不知道,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也不會糾結。她側過身子假寐,窗外一聲霹靂驚天動地,可能又有誰渡劫了。
慢慢雷聲漸隱,夜也深了,她在渾渾噩噩間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變得非常幼小,小到什麼程度,可能只有一隻雞那麼大。蜷著手尾,困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醒著的時候少,睡著的時候多。她是那種爛泥糊不上牆的個性,居然一點都不著急出去,拿手摸一摸,四周光滑,像個蛋殼。哎喲,在殼裡,好安全的感覺。然後聽見一陣鱗片摩擦的沙沙聲傳來,有人唉聲嘆氣,“怎麼弄呢,敲開行不行?必須得孵嗎?孵不出來怎麼辦?”
她明白了,原來真的在蛋裡,等人把她孵化。反正她不急著出去,隨便外面的人怎麼折騰吧!
結果她被扔到了沸水裡燒煮,孵她的人覺得只有加熱才能催熟她,可是那點熱度根本不夠,她懶懶打個哈欠,被連著煮了一百天,毫無功效。後來又被搬走,這次搬到火山頂上了,下面是滾滾的岩漿,在山口搭了個窩,有人小心翼翼把她盤在懷裡,每隔四十九天翻一次面。孵化她的應該是冷血動物,因為能感覺到身下溫暖頭頂上冰涼。這樣冰火兩重天地交替著,她開始慢慢發育,長出了犄角和乳牙……
好奇怪,怎麼會有犄角呢?醒來的時候摸摸腦門上,光溜溜什麼都沒有。可是那種長角的感覺很鮮明,連新角萌芽時候頭皮上的瘙癢都像真的一樣。
做了一夜怪夢,第二天起床還在犯糊塗,簷下遇見龍君,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叫了聲乾爹早。
龍君的目光微漾,她摸了摸後腦勺,錯身而過時問:“乾爹,你說雄性會不會孵蛋?”
龍君愣在那裡,臉上表情千變萬化,過了會兒咳嗽一聲道:“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事,孵蛋是女性的工作,男性一般只負責賺錢養家。”他嚥了口唾沫,“沒有,不會有雄性孵蛋的事發生。你是從哪裡掏挖出這樣喪盡天良的問題來的?思想太複雜是病,要吃藥的。”
夷波不太高興,“雄性孵蛋怎麼了?上個月海馬校尉送紅蛋來,說他生了,請大家去吃滿月酒呢!”
龍君一臉嫌棄,雄性懷孕產子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真好意思到處宣揚。
“你知道海馬為什麼是雄性代孕嗎?因為海馬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