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他想讓她融入他的生活圈子,一顆心七上八下著,擔心熒惑星君瞧不上她。她抓著龍髯問:“乾爹會很在意朋友的看法嗎?萬一星君覺得我不好,那怎麼辦?”
龍君小小悲哀了下,果然女大不中留,她一定是猜到他的想法了,擔心熒惑星君挑揀,自己高攀不上他。他吸溜了下鼻子,聲如震雷,“熒惑君人很好,尤其對美人,寬容到沒有原則。你這個模樣,雖然智商不足額,但是樣貌拿得出手。他就喜歡傻白甜,你正合他的胃口。”
夷波心裡有點彷徨,怎麼聽上去不太妙呢……正想再問他,他已經壓下雲頭著陸了,一踩到地上就化成人形,耀武揚威地高呼著:“熒惑君可在?也不出來迎一迎老友。”
他剛說完,兩個女仙上前來,笑著對他行禮,“我家星君早已恭候多時。長久沒見龍君了,龍君一向安好?”
龍君淡淡一笑,內斂又有魅力,“本座好得很,多謝掛念。”
“先前見東方風雲突起,就知道有水澤大神駕到。星君也算準了龍君今日會登門的,差小仙們在這裡等候。只是小仙們納罕,才幾百年未見,龍君居然有了這等功元。”文縐縐說了半天,發現這種官方的客套話太累人了,於是仙子們換了種語氣,直截了當追問,“剛才那個是翅膀嗎?龍君已經修成應龍了?好傢伙,遮天蔽日,幾乎把我們太微艮給蓋住了。哎呀龍君,您不愧是風靡三界,最具潛力的神龍。當初我們和赤霞仙打賭,不消千年您就會有大出息,現在看看,果然應驗了吧,哈哈哈。”
顏值高的人,通常享受的待遇也會比較高,熒惑君的私人小菜地裡種著不少奇花異草,動不動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千萬年來求藥者不斷。女仙們負責看護花草,說得好聽是溉芳侍者,說得不好聽就是綠化養護員。但是底層工作人員也有一定範圍的職權,比如這些花草,一旦有人上門求藥,她們的態度立刻會變得很惡劣,聲色俱厲、橫眉冷對,就是這麼有性格。然而見到龍君,又是另一種狀態,奇異地個個按捺不住盪漾的春心。因為女仙們很久以前就在熒惑的座下了,熒惑上萬歲,她們最年輕的也得三千起跳,對於枯燥的修仙生涯來說,有個小鮮肉供她們調劑生活,是延緩衰老、保持少女心的一劑猛藥。尤其這個小鮮肉是他們領導的朋友,雖然年輕,輩分和職務卻很高,於是女仙們的感情愈發糾結了,怦然心動間貫穿了母愛和敬畏,這種邪惡與純良交織的情感實在太複雜,簡直讓人慾、仙、欲死。
龍君依舊笑得非常有涵養,“僥倖,完全是僥倖。”
女仙們以袖掩唇,“龍君實在是過謙了,您的本事別人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
一旁的夷波聽得很不爽,喜歡的漢子人緣太好,有時候也是件很苦惱的事。
她轉頭看,山色空濛,晴光普照。星君的道場在半山腰上,雕樑畫棟隱於禪光瑞藹之後,隔得老遠就看見門楣下一張赤金牌匾寫著大大的“洞天福地”。再看煙柳堤邊的那條甬道,鋪的全是白玉,果然富二代的人生是無法理解的。
好容易那邊的女仙們和龍君敘完了舊,要領他去見星君時才發現了她。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愕然道:“鮫人?龍君可從未帶水族到太微艮來過,想是這孩子同龍君有異於尋常的關係吧!”
龍君其實已經懶得和這些大媽周旋了,只說:“她是鮫族族花,本座特意帶來引薦給星君的。”
女仙們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來,帶著年輕漂亮的姑娘來與光棍會面,除了做媒別無其他了。既然如此,說不定將來還是一家人,女仙們對夷波展露了極大的熱情,親切地牽起她的皓腕,抿唇微笑,溫柔引領,“鮫姑娘,請隨我們來。”邊走邊道:“我們星君人很好,不相熟的通常都誤以為他孤傲,其實不是的,他的成長環境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情商比較欠缺。不過只要鮫姑娘耐下性子來觀察他,很快就會發現他是居家過日子的經濟適用男。”
“我們星君以後就拜託鮫姑娘了,姑娘要是遇上什麼難題,我等赴湯蹈火協助姑娘。”
“無論如何請鮫姑娘接收我家星君,他年紀這麼大了,長期空窗,我等實在怕他抑鬱啊。”
當初星君失戀,各方神佛得知後都願意替他做媒。可是星君太挑剔,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漸漸就沒有人肯來碰釘子了。這兩千年簡直是閒到出蛆,女仙們好不容易等來一位,視之為救命稻草。現在是貨囤住了難以脫手,只要有人有合作意願,哪怕虧本,也絕對要清倉。
夷波被她們說得五迷六道,才驚覺龍君昨晚上表示要把她兜售出去的決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