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一群宵小匪輩盤踞“不老峰”,為惡迷圖外腹地,“不老峰”萬年傳承的仙家清譽,被糟蹋的烏煙瘴氣,面目全非,弄的是天怒人怨。終於惹得當時如日中天的天道院院主觀照真人的震怒,派首徒昊遠前往剿滅,始還“不老峰”一片寧靜的天空。可自此天道院明諭“人跡不可及此”,“不老峰”成為其禁臠一塊。
時下,龍翼大陸早就沒有人再提及此事,“不老峰”的傳承已失,歸屬更是不言而喻,它如今是天道院修真弟子入迷圖內腹地試煉的宿地和中轉站。
這一刻,在“不老峰”即將盛大而隆重的舉行二十年一度的,整個龍翼大陸修真界孕丹初成的丹修大比。風聞此次不同以往,不僅盛況空前,而且奇才輩出,許多門派都湧現眾多天賦異稟的弟子,各修真宗派大佬來時自信滿滿,可互訪之後,一水的面色沉重,暗地裡唯一的共識是本屆的“龍翼七星”金色必定足赤,自己的弟子想擠入其中,佔有一席之地,談何容易啊!
說“不老峰”峰危壁峭,那絕非妄言,直插雲霄的山峰至頂部一分為八,一大七小,形似梅花樁,按眾星捧月的方式排列,遠看七峰宛如漂浮在雲界之上,環繞在主峰周圍,別有一番動人心魄的味道。
主峰的一間修舍內,道塌上隔桌對坐著兩位仙風道骨,氣質儒雅,長鬚飄飄的修真大佬,一個俊秀的小道童坐於塌下的矮木凳上,低頭一手緩拉著身前炭火盆邊的風爐,一手用炙夾小心的翻轉著一塊正在烘烤的茶餅,左右依次擺放著銀碾、細羅、水器、方耳鍑、茶舀、熟盂、茶托、茶盞等器物。
“風柏兄,古法煎茶失傳已久,餘幸得一遺世孤本,屢試之下,方大夢初覺,知曉茶禪真味,今老友重逢,不敢擅專,邀君共飲之。”
“多謝昊空兄禮遇,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這兩位天道院和密域的修真大佬,原來是故友,一看就是私交甚厚,非同一般。
此時那小童見茶餅已烤松泡起,水汽盡散,幹香溢位,便將茶餅放入銀碾之中,徐徐碾碎。同時麻利的把方耳鍑置於炭火上,倒進泉水。
“風柏兄,此水來歷不凡,乃這‘不老峰’主峰上的天泉水,入口清冽甘香,餘韻悠長。”
“難得,難得啊!”風柏搖頭晃腦,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
見茶餅已碎,小童拿過細羅,倒入茶末,細細的篩了起來。
不一會兒,小童罷手,輕輕的抽出細羅下竹製的底盤,只見一薄層均勻細整,色澤金黃的茶末,躍然其上。
透過花格的木窗,星空清澈如水,明月高懸,點點銀光斜灑而落,“不老峰”一片的聖潔。
屋內,一盞昏黃的燭燈下,兩老一小悠然自得,茶香四溢,人生至此,境界雅緻,再無他求啊!
此時,方耳鍑中泉水響邊,小童語聲清脆的說道:“一沸如魚目,二沸如湧泉。”
他不緊不慢的取一竹夾,在鍑中攪動,形成水渦,使水的沸度均勻。又抬手舀出些許沸水倒入熟盂中備用,再取一茶則,量好金黃的茶末,投入其中,繼續攪動。
“三沸勢若奔濤。”
小童邊說邊將熟盂中的水重新投入鍑中,沸水立時息沸。
煎茶至此,水面漂起似皚皚白雪的湯花,又如青萍之始生,浮雲之鱗然,茶香更是激越高揚。
小童適時用舀向茶盞分茶,只取兩盞,以茶托奉於榻上,躬身回座,再舀一盞,閉目聞香,神思悠遊,宛如一番勞作後,皆有所償。
“一卷經文,不老峰上證道業;千秋祀典,煎茶古風通神靈。風柏兄,請。”
細細的呷一口茶,密域修真大佬風柏霎時神與魂授,靈心洞開,六識通透,訝然的嘆道:“昊空兄,僅此一盞,就不枉我天道一行啊!”
“直心是道場,滌除玄鑑,風柏兄謬讚矣!”
“呵呵,茶是極品,天道更是正朔,此次初修大比,依我看‘龍翼七星’中的佔位,你們天道院至少三席,密域一定是陪太子讀書了。”
“話雖如此,不過本屆丹修中藏龍臥虎,未見分曉前,變數無窮啊!就說你們密域弟子冷仇那孩子,剛毅果敢,修為不錯,希望同樣極大。噢!對了,半年前,你們明簡傳訊,不說將派三名弟子參加大比,怎麼只來了一個?”
風柏聞言一窘,轉瞬豁然的答道:“啊!不瞞昊空兄,另兩名弟子不久前遭到意外,被一個叫北星的苦修殺傷,所以無法前來。”
“北…北星?”昊空真人眉頭一皺,低聲近乎自語般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