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的遙不可及,林林種種,無不給他以致命的打擊,已經讓他瀕臨所能承受的界點,處於即將崩潰的邊緣。口岸城,母親的辭世,哥哥的慘死,徹底擊碎了他最後的一點活著的理由和念想,北星真正的看破了生死。
有人說:“人生有兩出悲劇,一者是躊躇滿志,一者是萬念俱灰。”可對北星而言,用萬念俱灰形容差點,恰當的四個字是“哀大心死”。
“生命到底是什麼?”
我不停的思索著,有的宛如流星,璀璨耀眼;有的黯然無光,寂寞致死;有的似孔雀開屏,炫麗華貴;有的似蹄泥溝水,卑微低賤。可結果哪?沒有什麼不同,永恆的是天地,人太過渺小,誰生誰死,它根本蔑視到了極點,“天道有情”,騙鬼而已。
此刻,我異常的平靜,那些折磨、仇恨、痛苦、恥辱,與我隔著天遙地遠,好像從沒有發生過,我似乎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和本源,淨潔的不惹一絲塵埃,生與死,對我已經毫無意義。
漩渦的中心,我隨著流沙一點一點的下陷,沒有任何對活著的渴求,也沒有任何對死亡的恐懼,只是空洞的望著繁星,沒頂之前,我冷冷的問了它一句。
“何必有我?”
星空如織,流沙依舊。
沒有什麼能見證曾經的存在,也沒有什麼能見證當下的逝去,“天心無情,人心冷漠”這就是存在最大的悲哀啊!
青嵐大陸吉嶺山脈大吉嶺額士峰大梵天神殿的一間素潔的靜室,創造神的侍者,當世法力最高,無可爭議最虔誠的婆羅門、本初佛疊伽,睜開了他佈滿皺紋的雙眼,讓人似乎看到了光明的源頭,不敢仰視。
另一間寮室的四個老僧同時有所感悟,“本初佛醒了,快去。”
“法不孤起,必仗緣生。神子怎麼了……。”
“本初佛,您有大覺了?”
屋外,四僧伏地叩拜。
“把希望綁縛在別人的身上,反而毀滅了自己長著翅膀的生命,記住,佛本無性,大覺在乎本心。”
“是。”四僧再叩。
“神子與我失去了聯絡,要麼他已經夭折,要麼他突破了自身的壁壘,瞭解了生死之匙,圓滿覺醒。”
“請本初佛開示?”
“他未曾生,他未曾死,他未曾解脫,他未曾迷惑,他未曾存在,他未曾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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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飛沖天
漩渦拖著我不停的下陷,流沙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也隔絕了我的生機。可我的意識卻很清醒,周身銀芒環繞,全力抵抗著流沙的壓力和侵襲。
可惜,這場絕不公平的角逐中,銀芒敗下陣來,被流沙壓回了**,憋悶和疼痛齊至,我的意識逐漸迷離,人將死透。
驀然,銀芒再度爆發,離體拒沙一尺有餘,星光閃爍,遙相呼應,支撐著我不再下降,懸浮在流沙漩渦之中。
一個飄渺的聲音在我意識海底響起。
“生死既勘,芥虛普現,三界縱橫,唯命是天。”
銀芒隨之一陣的吞吐不定,流沙中突顯無數的靈光,極快的朝我匯聚而來,沿著幾條詭異的路線,囤積到我的丹田氣穴之中,身體亦變的幾近透明,纖毫畢露。
一直珍藏在懷中的七彩靈珠也不甘寂寞,變的流光溢彩,異彩紛呈,竟然一面向我**輸入著靈氣,一面又瘋狂的從流沙中汲取著。
那靈光在我的氣穴中竟然一分為二,一白一黑,糾纏不已,以一種玄而又玄的方式融合著,飛速的旋轉起來,流沙中的靈光更以近乎誇張的速度,源源不斷的傳輸注入。
絕地之所以稱為絕地,許是你一旦靠近必然要冒極大的風險,稍有不慎就屍骨無存,可你也會從中得到天大的好處。絕地奇險,但回報豐厚,這就是苦修們不斷追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修煉方法。
就像你歷盡千辛萬苦登到山頂,看到了一幅震撼心靈的別人無法領略的美景,那麼累和艱辛是付出,美景是收穫,同樣的道理。
北星在天道中並非一無所獲,反而是因為當時他外放自己神秘的精神力量的關係,觸發了天道頂部神器量天斗的某種玄機,給了北星它自洪荒亙古一直掩藏的最核心的秘密,從此它完成了使命,變為一個單純的聚靈的法器,不再有神了。至於北星被踢出天道,是因為他感知有外物融進自己的精神之中,恐懼的並極快的收回了精神力量,產生靈力漩渦,撞他出來的,純屬偶然。後來昊空真人慈悲,讓他重入天道,可惜,他的**已經蓄有少許的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