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計,一次就扔下二十金哪!可兩個月後,他又取消了預定,奇怪的是,從此落日城所有人都不找你家做活,硬挨半年之後,又遭盜賊,不僅北老伯重傷,還搶走家裡全部的錢財。不幾日,天道院上師傳信,說你不耐修真之苦,跳崖自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北…北老伯吐血不止,憤而辭世。你母親也…也哭瞎了雙眼。而那該死的轄官帶人找上門來,說房屋官家徵用,逼你家搬出落日城,你哥你嫂哭著背起你母親,不知所蹤。可據我打聽,根本不是什麼徵用,是轄官把你家的宅基地批給了自己的小舅子,過一段就要蓋房子了。”
我顫抖的聽完二狗的講述,胸口一陣憋悶,頭腦眩暈;喉嚨奇癢,一口鮮血噴出,人轟然倒地。
“北子,你怎麼了,你可要挺住啊!”二狗連哭帶嚎的搖晃著我。
“父…父…。父親啊!”
一聲瘋極、悽極、歷極、悲極的嘶嗥響起,瞬間就穿破了這深暗、廣袤的、絕情的夜幕,直刺星宇。
我木然的甩脫二狗的拉扯,瘋狂的跑向山岡,一個跟頭接著一個跟頭,滿臉滿手的血,連滾帶爬的站在岡上,高舉雙手,仰起了頭。
“蒼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還讓不讓貧民有活路了,你要我北星的命,來拿啊!來拿啊!哈哈哈哈哈。”
我狀如魔神,聲嘶力竭的大笑著。
“北子、北子,你可不要幹傻事啊!你還有母親和哥嫂需要照顧哪?”岡底的二狗急的團團直轉。
啃著二狗臨走送我的冷饃饃,我一個人蹲在轄官家後院陰暗的角落裡,任悽苦蠶食著心扉,任仇恨炙烤著魂靈,無念無慾,冷酷如鐵,堅韌如巖。
這世上,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餘下的歲月,我的存在只為一件事:找回繼續活下去的理由,血債血償。
家裡的事我很清楚,按時間推斷,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展青無疑。
天道院著實卑鄙無恥,杜撰我的死因,掩蓋事實真相,不肯承擔保護不力的責任,為本就風雨飄搖的北家,平添一道更深的傷痕,直接導致父親的離世,不可饒恕啊!
只是不清楚後來的盜賊和占房是誰的指使,這也是我今天來這裡的原因,第一個受死的,就是你轄官。
夜已如墨,月黑風高,是時候了。
我站起身來,釋放出精神力量,搜尋著轄官。
劉克,大戶子弟,落日城城南區轄官,天道院外修弟子,為人勢力貪財,刻薄低調,屬於落井下石的那種人。此時他正悶頭在書房算賬,神色貪婪。
“嘿嘿,加上老北家的房子,半年的收入超過全年的計劃了,誰說貧民區無油水可刮啊!”轄官一臉的得意。
我靜靜的注視著他,等待他完成自己人生最後一次齷齪的得意。
轄官收起算盤,我的精神力量迅速撲上,侵入他的意識海,扼住他弱小的意識,給他以強大的壓力。
“誰?啊!弟子一向規規矩矩,不敢犯上,請上師饒命啊!”
畢竟是天道院的外修弟子,見多識廣,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動不敢動的哀求著。
“問你一件事情,你如果不如實回答,後果你知道。”我的意思透過精神,直接傳達到他的腦海。
“是、是,弟子不敢有一句假話,請上師垂詢。”轄官汗洽股慄,卑微如螻蟻。
“北星家出現盜賊怎麼回事?房子被佔是你的主意,還是受人指使?”
他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問他這個,頓時臉色蒼白,神色大變,雙腿開始顫抖。
“上…上師,北星家的事弟子不知道啊!”他企圖矇混過關。
“嘿嘿,你知不知道,實際上我根本無需問你,直接掠奪你的意識,什麼都會明白,我問你是給你機會,你不要自誤誤人啊!”
我在嚇唬他,精神力量說白了就是一股能量,吞噬的結果,會使強的不勞而獲變的更強,但記憶卻根本無法讀取和複製。這我早在噬魚身上試過不知多少回了,精神力運用方面,我堪稱箇中能手了。
可轄官根本不懂,嚇的當時就尿了褲子。
“我說,我說,上師手下留情啊!北星家入盜賊的事我真不知道,不過之前有個大人物放出話來,要讓北家家破人亡。房子的事是芒劍城主派盧總管傳話賞給了小的,聽說因為北星在別院修道時與城主家少爺大打出手,小的不敢不從,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芒劍、芒鋒,你們父子二人如此歹毒,難道不怕午夜夢迴,厲鬼索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