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鼓重錘,話不說狠點,是點不醒他這個榆木腦袋的。
布扎聞言是面紅耳赤,他知道這頂大帽子一旦扣下,自己只能往前衝,即便是累死,也沒有退路了。
看著這三個已經被我激起無窮鬥志和希望的人,我的心湧起了絲絲的溫暖,可嘴上卻冷然的說道:“宿衛城毀於我手,我不能不為重建做一些事,布扎,我只有這麼多,算是我為你們輝煌的征程描摹的第一抹亮色。”
站起身來,我走向屋外,一個精緻的獸皮包裹緩緩出手,並悄無聲息的落在桌上。
“記住,宿衛之行的內情不可外傳,這件事更與我無關,你們給我三緘其口。”
布扎開啟包裹,耀眼的流光頓時四溢,充斥著室內的每一寸空間,九十六枚極品無暇靈石堆積的效應,即便是擺弄過無數珍玩玉石的桑跋都震驚無比,何況是愣頭愣腦的布扎,他根本無法從靈石那接近完美的惑感中走出。
終於對宿衛完成了“勢定收官”,終於對遠逝的亡靈有所交待,我的心可以暫時卸下羈絆,從冗雜中抽離出來,認真的感悟自己,感悟得失,感悟天地自然那種神秘的奧義,感悟朗月星空那種神秘的淨潔,我希望自己的青嵐之行,能留下可思,可想,可唸的記憶。
凝視著長髮飛舞,站在屋頂仰望星空的老大,倚在門外的布扎,內心遠沒有表面來得平靜,這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又有著怎樣的一段經歷?血手佛心,外冷內熱,堅如精鋼,韌如蒲絲,集毀滅、創造於一身,集嗜血與悲憫於一身,功高絕頂,深不可測。自己這一生,能結識他是一種無悔的緣法,能追隨他更是一種無悔的抉擇。
此時此刻,我並不知道我征服了一顆心,一顆日後無比強大的心,即便江河倒流,即便千夫所指,那顆心一直追隨著我,永不相棄,永不背叛。
三通城已經被我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在拂曉的晨霧之中。
布扎駕著馬車不疾不徐的沿古道前行,不時的回頭與車內的桑跋、辛亞娜交流著對未來籌建宿衛新城的憧憬,他們都很興奮,有機會參與改變和創造歷史,這對任何一個人,都是一種莫大的誘惑。
我皺眉閉目的坐在車轅的另一邊,根本無心搭理他們,這三位完全沉侵於各自勾勒的錦繡藍圖裡,卻忽略了眼下的危機。
有一個人一直在綴著我們,我不知道他的位置,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我更沒有把握對付他。然而事已臨頭,躲是躲不過去的。
“哎!老大,你要幹什麼?”
拐過一個彎道,我跳下了車,並搖頭制止了布扎的詢問,平靜的站在古道的中間,我在等他,等他主動現身。
一個挺直的身影,邁著闊步,以一種詭異的頻率,帶著驚天的氣勢,攜威而至。他的身前身後,翻湧著一股子磅礴的暗勁,攪得飛沙走石,嘯鳴不止,壓得道路兩邊的蓬草彎腰低頭,顫抖不安。
不明就裡的人一定以為他在故意蓄勢,故意製造緊張氣氛。可我明白,他完全處於放鬆和純自然的狀態,他沒有運功,一個像他這樣修為接近證道的絕世神者,惹上天嫉妒是必然的,但萬事萬物都有兩面,只要他想,招天威護體,要比低階神修者容易的許多。
到青嵐的半年時間,尤其是堪悟“幻佛手印”之後,我發現自己莫名的弄懂了許多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的修行奧義和至理,儘管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或是一種模模糊糊的概念,但對於我來說卻意義非凡,最起碼不用瞎人騎瞎馬,苦苦的在迷茫中摸索獨行了。
“你在等我?”來人的問話厚重平和,目光中透著一抹焦急的冷酷。
果然是他,那個在木安居驚鴻一現的滄桑老者。
“是你有事找我吧?”
我的回答同樣冷漠,針鋒相對,毫不退讓。
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之色,但迅速被一種迫切所取代,他仰首望天,聲音悠曠的說道:“不要激怒我,你們乾的齷齪事已經不是你和你的師門所能擔當的。我只問一遍,關乎你的生死,小心聽好。你隸屬什麼組織?你們一共分成了幾夥?你們的目的?”
我聞言一愣,難道他還真是陰謀中人,黑巫族的,鬼靈族的,不對啊!似他這種像心適意,射石飲羽的絕世強者,其骨至傲,其心至清,其神至淨,他怎麼會受人驅使,幹那些追蹤、窺探、半路發難的下作之事,除非他是八師古的宗門長輩,除非他是整個陰謀的核心高階。那也不對啊!如果他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怎麼會不知道我們的來歷,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