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驚呼,伴著一聲虛弱的喊聲,“大家住…住手,退…退後。”
是那個叫大弧公的錦衣老者,他正趴在一個矮胖漢子的身上,如一灘爛泥。
對於自己能從神識癱瘓中醒來,他感到很慶幸。那種意識清楚,可身體卻不受支配的惶恐;那種靈魂被一層薄膜包裹著,隨時離體的恐懼;那種有命無形的絕望,他一生都錐心刻骨啊!在他心中,我比妖魔可怕千百倍,竟以一指之威,擊碎他淬鍊半生,視若珍寶,可斷岩石的精鋼寶劍,他見過修為恐怖,實力強大的,卻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他深深明白,此人斷不可力敵,不然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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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山色五花
“混蛋,你快放了我大哥,**的……。”
又是那個腮胡男人,這垃圾該死。
我拖著魁梧漢子,一步一步走向了嘴裡還罵罵咧咧,雙眼通紅的他,旁邊的幾個人一看形勢不對,一同扯出了武器,擋在他的身前。
我的精神力量默化峰巒,如泰山壓頂般砸了下去,緊緊的壓制和鉗制住了他們的攻擊,令他們的精神痛苦萬分,汗流浹背,一絲都不敢異動。
我幾乎如入無人之境,緩緩走到腮胡男人的身前,左手立掌如刀,一點一點插向他的心臟。
“記住,來生,做一個睜眼看世間的人。”
“神者,請…請等…等等。”大弧公在那邊聲嘶力竭的喊著。
我絲毫不搭理他,我的手已經插入了他的衣襟,腮胡男人臉色蒼白,目光已經遊離,對於他來說,生命只在呼吸之間,他有了一絲悔悟,有了一絲對死的瞭然。
“神者,他罪不至死啊!”
我的手微微停頓,突然平掌拍出,把腮胡男人擊出了幾丈遠,跌落在地。
我收回了神識,剩下的幾個人壓力驟減,一**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本來就不想殺那個腮胡男人,我就是要他在生死一瞬間明白,不要鼠目寸光,坐井觀天;不要輕易的踐踏他人的尊嚴,不要肆無忌憚的欺凌弱小,遇到我,他還有一次悔改的機會,可有一天他惹了他惹不起的人,那他的生命真的就走到了盡頭。
我冷冷的看著自己右手依然拖著的魁梧漢子,斷然的說道:“你們不要再跟著我,不然,別怪我辣手無情。”
我抖手把他扔在地上,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回身向南邊走去。
魁梧漢子艱難的從地上爬起,臉色醬紫,半天才順過氣來,他知道自己栽了,徹徹底底的栽了,十幾年的風生水起,讓他看窄了世道,冷不丁被一個孩子如此的戲弄於股掌之間,他根本承受不了。這一刻,他心灰意冷,無比的懊喪,臉上寫滿了一種窮途末路的悲涼。
“帕比,這個人是個神修者,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再說,他殺了比索將軍,風聞比索是有‘貴胄命牌’的‘剎帝利’,神殿一旦得知真相,他就是死人一個了,我們今天所受的屈辱,都將贖回。”
大弧公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狠毒,他已經想好了一切。如果那傳說是真的,三大神殿是不會坐視“貴胄剎帝利”被人任意殺害的。而比索迴光返照時告訴了自己他遇難的真相,怎麼說全在自己的一張嘴,藉助神殿的力量廢了那小子,以解心頭之恨,以洩斷臂之仇。
而魁梧漢子帕比卻沒有理會大弧公的說辭,因為他知道,事情不會如此簡單。求人不如求己,求己如果毫無希望,求人也未必能達成所願,那孩子的強橫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烙印,幾乎是個無敵的存在,他已經完全喪失了找回顏面的信心。
青嵐大陸南吉嶺山脈額士峰大梵天神殿一間素潔的寮室內,檀香縈繞,禪韻悠然,本初佛疊伽聖師的首徒,四大弟子之一的古吉爾大師端坐於蒲團之上,慈祥的看著對面傲然而立的一個女弟子。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她長髮垂肩,身著一套素白的紗麗,額點蒂卡,足登佛者麻靴,肩背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周身點塵不染,宛如九天仙子臨凡。
她眉如遠黛,膚若凝脂,白璧無瑕,尤其是那雙鳳眼,清澈,淨潔,深邃,蘊藏著絲絲洞悉世情,悲天憫人,超脫凡俗的煥彩。
她的美,不落凡塵,渾然天成。
她的美,奇幻微朦,超然物外。
“梵妃雅,你來此何為?”
“弟子奉師命聆聽大師教誨。”
“何為教誨?”古吉爾大師再問。
“解心中所惑。”
“你心中可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