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要再打誑語”
誰都沒有想到,最先站出來的竟是大梵天的不出世的神僧古吉爾大師,他的聲音圓潤通透,涵蓋四方,自有一股淡然超脫的味道,像極了疊伽。
我聞言差點沒失聲笑了出來,可以預見,大梵天被我的一句謊話玩的夠嗆,他們一定翻遍了北吉嶺山脈,卻連根毛也沒有找到,這老僧伽有涵養,明明已經七竅生煙了,可還不得不扮清高,扮超然,和顏悅色的跟我說話,他累不累呀
“嘿嘿,古吉爾大師,你帶著這麼一大票人,你是在威脅我嗎?”
“不敢,北星檀那,大梵天帶著誠意而來,請如實相告,這關乎傳承大事,不可兒戲”
“哦”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在古吉爾期盼的目光中伸出一隻手,拇指食指相互搓捻,神情詭異的不得了。
“檀那,你…你什麼意思?”
這不是扯哪嗎許多人在竊竊私語,有的甚至鬨笑出聲,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溫暖”了。
我的這個動作對於遠離紅塵避世苦修的古吉爾而言,那是天書一般的鬼畫符,他根本理解不了,他眉頭緊蹙的愣在了那裡。一旁梵尼靜菴菴主淨靈大師身後的梵妃雅看不過去啦她狠狠的瞪了一眼船上之人,強忍著笑意,探身提醒著古吉爾。
弄懂了意思,哭笑不得的古吉爾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個人曲解了自己的話語,這可如何是好?
“呦呵古吉爾大師,難道你在騙我,你所謂的誠意是假的?”我步步緊逼,反正玩死人也不用償命。
“梵天真如,北星檀那想要多少誠意?”
一石激起千層浪,古吉爾這話引起了大慈悲天的強烈不滿,這分明是一種妥協嗎?向對手佈施誠意,這跟搖尾乞憐有何不同?
“古吉爾,你秀逗了,他再玩你,大梵天的臉面讓你丟盡了……。”
“億凡,你***少在那兒指手畫腳,大梵天的家何時輪到你當了?嘿嘿,你要是看不過眼,站出來,我北星要是含糊你,我就是你爺爺”
磅礴的氣勢,蔑視的言辭,**般的謾罵,億凡的老臉宛如萬花筒一樣,赤橙黃綠青藍紫,他一一嚐遍。
“師弟,他在故意激怒你,不可上當,今天的主角是古吉爾,你要隱忍……。”
億耳的密語傳音平息了億凡的雷霆之怒,他恢復了一貫的陰沉,不過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船上之人已經死了千千萬萬遍。
魚兒不咬鉤,不過沒關係,我有都是時間跟他慢慢耗
“哼古吉爾,大梵天什麼時候易幟為大慈悲天第二,你可要通知我,屆時一份厚厚的禮金絕不可少。至於你想知道疊伽聖師的訊息,不難,二百萬金,我不打誑語。”
靜平靜死一般的平靜
訛詐,敲詐,趁火打劫,二百萬金買神修大佬的命都夠了一個真假莫辨的訊息要價二百萬金,這混蛋窮瘋了。
突然,一個水花掠起、灑落的聲音清晰的傳入現場,令所有人為之側目。
東方,滾滾的伽河河心,一個威武高大的灰衣中年人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他腳踩一蓬荷葉,點塵不染,他正彎腰掬水,清洗著大手。
此人周身的氣機已經進入了一種渺不可測境界,與伽河水完美的融成了一體,他洗手的動靜居然壓住了滾滾奔流的河水聲,如夢似幻,令人剎那間錯覺連連。
大神級數絕高的大神
是他我的喉嚨一陣乾澀,該來的終歸要來,躲都躲不過去呀今天難以善了,說不得要拼死一搏了。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伽河那畔行,夜深無引燈;花亦濃,林亦靜,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唉到底是你在等我,還是我在等你……。”
極地灰鶴天野,幾年未見,他還是老樣子,齊眉勒著嵌玉抹額,灰衫素帶,鬢若刀裁,劍眉虎目,一副君臨天下舍我取誰的霸道模樣。
荷葉停在了三桅船的百丈之外,灰鶴彈了彈衣襬,一眼不眨的盯著西天,落寞的色彩很濃。
扈中行掙扎的走出了船艙,噗通一聲,跪在了甲板之上。
北岸,還有一個人也跪下了,是孜摩,他跪在了億凡的腳下。
孜摩這個小子頗為不凡,為了一個承諾,幾個月來,他苦苦守在宿衛星城,即便是大慈悲天眾僧駕臨,他也巋然不動,他的意思很明顯,誰要敢動師殊星城,必須把他放倒,必須先跨過他的屍體。我回來了,他的責任已了,他這是負荊請罪於神殿,任憑發落。
跨過百丈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