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囊、褡褳匆匆而過的,牽著高頭大馬閒遊的……。
這一幕貌似市井的眾生相,讓梵尼、孜摩、德蒙等人很不適應,卻讓我倍感親切。
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街頭巷尾的沒少惹事,還記得我、二狗、大成整日最惦記的就是手藝街的於計包子和馮計醬骨棒,時不時的趁人不備就偷一些,然後找個旮旯,大塊朵頤,一掃而光。後來弄得老於頭一見我就瞪眼,想來他是知道我們總偷他包子,但鄰里鄰居的,不好意思撕破臉皮而已。
“老闆,羊湯、羊腿、羊雜鉚勁的上,我們要吃飯。”
布扎的一聲大喊可對了我的脾氣,我不管旁人的坐在了離羊肉大鍋最近的地方,深深吸一口香氣,我宛如找回了似水的流年和遠逝的記憶。
布扎和魅爾也坐下了,可梵尼她們三個卻還站著。
德蒙是真的不習慣,他一直離群索居,對這種市井的吵雜一時還真的難以接受。
至於梵尼和孜摩從小就高高在上,這倆人是打心底瞧不起這種不超然的活法,而在我眼裡,就是一種“裝蛋”。
“妃雅,要不咱們先走一步,到渡口找個安靜的地方等他們?”
孜摩很貼心,他注意到了梵尼的尷尬,適時的為她解圍。
而梵妃雅的心中卻是另一番光景,她沒有想到一向神秘詭異,傲氣絕倫的那個人,來到此等凡俗之地,來到此等市井場所,他那深邃、冷漠的瞳彩中,竟有一絲絲溫柔閃過,而且不嫌髒亂的緊挨大鍋而坐,一副很懷念,很享受的樣子,他在追憶什麼,這種地方難道與他的經歷有什麼關係嗎?
梵妃雅完全沒有考慮孜摩的提議,儘管她心中也很想遠離這喧囂,可她知道,不能融入這個團體,她這個領導者的頭銜,會名存實亡。
她嫋娜的坐了下來,平生第一次駐足市井之地,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新鮮的。
兩隻羊腿,一大盤羊雜,六碗羊湯,十幾張吊爐餅上桌,香氣頓時撲鼻而來,讓人垂涎三尺,食慾大動。
我知道,只要有布紮在,吃東西千萬不要客氣,否則你只能淪為看客,為避免悲劇一次又一次的上演,我也顧不了許多,伸手就抓向羊腿,可有另一隻手同時按在上面,不用看,一定是布扎那混球。
我飽含威脅的瞪了他一眼,昨晚為“植靈”忙乎了一宿,清晨上路前果然寺的齋飯又寡淡無味,我基本一口沒沾,說不餓是騙人的,美食當前,兄弟也翻臉,何況布扎那個“大胃王”,他掃蕩過的東西,骨頭也不會剩下一根,我豈能讓他拔了頭籌。
面對我**裸的威脅,布扎那小子眼珠一轉,突然隱晦的指了指魅爾,又指了指羊腿。
我立時一愣,但馬上明白他是要把羊腿給魅爾,這得成全啊!羊腿事小,感情為大。
我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可接下來就是震怒。那混球快如閃電一般把我抓過的羊腿放到自己的碗裡,又把另一個羊腿推給了魅爾。我這個氣呀!靠出賣兄弟獻殷勤,跟我耍陰謀詭計,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我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到羊雜上,悶頭就是摟啊!
拼得半盤羊雜,一碗羊湯,一張吊爐餅,我飽了。這吃飯比打仗更累,我再次感到了窮人的悲哀,誰叫我身上一個大子沒有,不然,我要十個羊腿,吃五個扔五個,那將是如何令人心跳的一種境界。
孜摩一口未動,坐在梵尼旁邊,閉目不知在想些什麼。梵妃雅在正滋有味的喝著羊湯,平心而論,她的一顰一動都很吸引人,總透著那麼一股子飄逸。德蒙很有意思,他好像不喜歡葷腥,但一定跟吊爐餅有仇,已經是第十個了,他還在大嚼特嚼,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布扎和魅爾的碗裡只剩骨頭了,兩個大羊腿啊!這二位一個模子造出來的,全是酒囊飯袋,魅爾明明是個丫頭,她怎麼也如此能吃。絕配,萬中無一的絕配,他倆要是對不上眼,老天都不答應。
我的吃相,以及和布扎的暗戰,一一落在梵妃雅的眼中,她突然覺得這很童趣,而且她也覺得在這市井之中吃東西,也沒她想的那麼難以接受。
渡口上,人依舊是擦肩接踵,鬧鬧哄哄的,可碧波萬頃,浩瀚如海的憩龍湖卻平靜無比,沒有一艘桅船揚帆或停靠,那想象中的舟船相竟,乘風破浪的場面幾乎為零,這極不正常,莫不是有什麼狀況發生。
一番打聽之下,才搞明白我們來的十分不湊巧,這兩天是湖神一年一度的祭拜日,所有船隻一律不允許起航,否則就是大不敬,必遭湖神懲罰。
這***是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