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立誓,若不能手刃仇敵,則甘願焚身毀命,裂骨如雨,魄散魂飛。
一枚通體硃紅的龍鳳玉佩在她的手中破碎,她向天地昭示著胸中的仇恨,她的鮮血在怒火中燃燒,她的金丹在怒火中爆炸,她的情感在怒火中迷失。
月前,正在迷圖山脈恐怖的原生區“斷神魂”進行生死試練的“玉女”雪姬,她收到了一條令她肝膽俱裂的家訊,夫君如鐵出事了,她心急如焚,不得不提前結束試煉,隻身一人,千里奔襲,返回龍家。然而等待她的是“活死人”的噩耗,她的人承受著空前的壓力,她的心陷入了無邊的悲苦,淤積的疲憊、絕望、仇恨、怒火、苦澀,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轟然崩潰。
靈力如奔騰的烈馬,金丹如蒸發的水霧,一口鮮血噴出,她昏了過去。
接下來的一天,龍家人急得抓耳撓腮,卻又素手無策。
他們進不去龍如鐵的大屋,他們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也無法迫。
遠遠看去,屋內靈力翻湧,光芒萬丈,木板的爆裂聲、物品的破碎聲、烈風的嘶鳴聲,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共同演繹出一首命運離奇的交響曲。
緩緩從痛苦中甦醒過來,雪姬傻了,金丹破碎怎麼可能活著,她急忙斂神內視,隨即瞭然了一切。
“碎丹育嬰,我做到了,如鐵,你看到了嗎?你的妻子正式的跨入了修真強者的行列,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定,你高興嗎?”
是仇恨!是仇恨的力量使然,
“姬兒,發生了什麼事,你竟燃血焚靈,發出印記氣息,呼喚為師?”
屋外,一襲白衣,一朵傲然的藍梅飄逸怒放,點塵不染,面蒙絲紗的聖女宮宮主思無暇凌空而至,她永遠那麼光彩照人,聖潔無比,她的到來令眾人的心,定了。
“師父啊!快救救如鐵,救救你的姬兒吧!”
雪姬連滾帶爬的奔出了屋外,匍匐于思無暇的腳下。
望著自己曾經最中意的弟子如此憔悴,如此梨花帶雨,思無暇有些憤怒了,千餘年的時間,聖女宮的弟子從沒受過這樣的欺凌,是誰?敢如此大膽,簡直不可饒恕。
“姬兒,起來,天大的事有師父在。”
講述完一切,雪姬從師父的目光中讀懂了一種欣賞和憐愛,是啊!短短四年就機緣巧合的碎丹育嬰,這絕對是修真的奇蹟。然而雪姬的心思根本不在這裡,她神情緊張的盯著師父的手,她最想知道的是龍如鐵有沒有救。
“不可能,這幾乎不可能!”
“怎麼了師父,莫非連您都救不了如鐵?”
雪姬面如死灰,她無比的絕望,師父都束手無策,豈不是宣告如鐵必死無疑!
“姬兒,你誤會了,龍如鐵還有希望,只是……。”
“啊!師父,你能救如鐵,謝謝,謝謝您。”
“道極靜篤,雪姬,你元嬰初成,根基未固,如此大喜大悲有損無益,你不可矇昧了道心啊!”
噗通一聲,雪姬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她淚如雨下,悲傷的說道:“師父啊!姬兒與如鐵的緣分是上天註定的,姬兒這一生可以為兩個人去死,一個是師父,一個就是如鐵。如今夫君蒙難,您讓姬兒如何靜心,姬兒跪求師父予以施救,只要他活著,姬兒就是死,也無怨無悔。”
嘆了口氣,思無暇搖頭說道:“冤孽啊!你起來,師父豈是見死不救之人,何需什麼跪求!想救龍如鐵有兩個辦法,一是找到禁錮主魂的施術者;二是找一個跟我修為相當的宗師級真修,我與他合力也可破開封印。”
雪姬聞言傻了,師父這是力有不逮啊!再找一個宗師,上哪找去啊!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鐵啊!如鐵,你到底得罪的是個什麼人?
驀然,雪姬心中一動,他忽然想起龍家家主龍威曾說過,還有一個天道院的外修弟子比如鐵更慘,從他的身上是不是可以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哪?
雪姬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而思無暇卻是另一番心思,一個宗師級數的真修,沒有因果,斷不會下此重手,封印一個凡人的主意識,那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綜合分析,可能性有三個,要麼龍家與人有深仇大恨,殃及龍如鐵;要麼是大邪魔所為;要麼龍如鐵犯下滔天惡事,罪有應得。
“師父,師父,抬來了,抬來了。”
兩個黑衣彪形大漢抬來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目光空洞,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很明顯,他離死不遠了。
一股沛然的靈識急出,思無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