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大刀就走了過來。
“你這廝說甚!”他舉著鋼刀。指著他。
“看樣子,不光脾氣不好,耳朵也不好。”白瓷酒杯見了底,他悠悠放下,又給自己斟上一杯。
幾句話間,酒肆裡看熱鬧的人,全都跑了出去,只有那個跪坐在原地,捂著喉嚨不斷乾咳的小乞兒還在屋內。
“王/八/蛋!”壯漢抬起鋼刀,向著年輕人劈了過去,近在咫尺時,卻停了下來,再一細看,男子拿著一雙筷子,夾住了刀刃,一聲輕笑從帷帽內傳出。
“嘴巴也不乾淨!”他手腕一轉,鋼刀旋了個圈,咣鐺一聲,落在地上,兩根竹筷直直的指在龍海的喉間,只要他稍有不慎,這竹筷就會直插入他的喉嚨,讓他當場斃命。
“滾!”
龍海往後踉蹌了兩步,狼狽不堪的從酒肆裡跑了出去。
“蠢物。”他低聲咒罵一聲,將手裡的筷子,扔了出去。
小乞兒連滾帶爬的往前湊,還沒湊到男子身前,就看一個身著褚色長衫,頭戴綸巾的男子跑了進來。
“師父……”他看著男子,低聲喊了一聲,眉目緊鎖,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京墨,此事與我無關,他挑釁的,我不過是禮尚往來。”男子不以為然的喝了一口酒。
“那也不可引人注意。”喚做京墨的男子一臉愁容,幾欲開口,而又停下。
“我無礙,你先回去吧!觀中不可無人。”他語氣冷漠,不再給京墨開口的機會。
“弟子陪在您身邊照顧您,畢竟您身上的毒……”
他話未說完,就聽一聲輕噓,“我心裡自有分寸,你與弟子們好生在觀中待著,若有事情,我會聯絡你們。”
不等京墨繼續說下去,男子就揮手讓他快些離開。京墨極不情願的踏出了酒肆。
一出酒肆,幾個人就圍了上來。
“掌門是何指示?”說話的人正是清瀟觀的右護法——玄參。
“師父不讓咱們跟著,讓咱們回去,有事他會和咱們說。”京墨臉上愁色更重。
“可是掌門中的毒……”
“師父可能只是不希望傷到咱們,蝕骨散每到朔月就會發作,師父已經毒發兩次了,他此次執意下山,定是怕傷了觀中弟子。”京墨嘆了口氣,“這毒尚不知解法,清瀟觀行醫救人,懸壺天下,到最後居然連自己都救不得。”
玄參的臉上也滿上愁色,“掌門武功蓋世,絕不會有問題的!”
“門中劣徒,武功蓋世。”京墨苦笑一聲,“師祖當時在我幼時,與我說之,我還甚覺奇怪,可是……確實如此啊!”
“掌門遇到麻煩了?”
京墨頷首預設,“他剛剛險些將龍虎教龍海堂主給殺了。”
玄參一下臉上又陰沉了幾分,“教訓如山,雖萬死不可逆也。相信掌門定然知道這個道理。”
*
天色已黑,剛剛一陣雪過,地上積了一層薄雪,天邊一輪殘月懸掛,也不知自己喝了幾壺酒,只覺腳下發飄,頭腦昏沉,街市裡燈籠已經高懸,在他眼裡層層疊疊極為紅豔。
哼著不知是從哪兒聽來的小曲兒,搖搖晃晃的往客棧行去,漸漸周圍人越來越少,他看到前方路邊枯草叢裡,隱約有什麼趴在那裡。
上前幾步,細看去,看起來像是一個人。
“小兄弟,小兄弟……在這兒睡,會……會凍死的。”他推搡著那人的身子,剛一觸到,酒氣陡然而散,這個人怎麼身子這般涼?
將他翻身,男子這才注意到,這人正是剛剛在酒肆裡被龍海責難的小乞兒,看他面色鐵青,唇色發紫,男子將手指輕放在她的手腕上,還沒探到脈就收了回去。
已經涼透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悵然若失的神色,幽幽嘆了一口氣,接著脫下外衫,將他的臉蒙了起來。
此生命數已盡,只求來世生於富貴之家,有頓飽飯,有件衣穿。
正當他邁步將要離去之時,卻被人扯住衣角,那個已經涼透了的乞兒,用虛弱的聲音喊著他:“救救我……”
第2章 祖宗(新)
溫暖的空氣充盈了房間,乞兒睜開眼,是一間陳設整齊的廂房。
他眼眸轉動,看向四周,床邊坐著那個酒肆裡帶帷帽的男子。
“醒了?”男子開口問道。
乞兒眯著眸子,看著這個神秘的人,“你是誰?”
男子輕笑一聲,抬手拿下頭上的帷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