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有月風幫她穩著,不然她好不容易不再流血的傷口,肯定又要裂開了。
紅蓼緊抓著他的手臂,接著力下了車,腳踩在地上的一瞬間她兩腿一軟。
月風彎下身,想要把紅蓼抱起,紅蓼有意往一邊撤了兩步。
“不必……”
看她倔強的模樣,月風也不堅持,紅蓼站穩後抬著腳跟在這群人身後走。
月剎門居於深山密林之間,漆黑冰冷的高牆將它圍起,周圍都是一陣蕭索肅殺之感,紅蓼扶著樹,慢慢的往裡面挪,她不知走了幾日,更不知現在連珏身在何處,面前的情況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自覺的她摸上了手腕,她心裡猝的一驚,她的手鐲怎麼沒了!
她不停地翻找著,心裡的焦灼愈加濃烈。
“怎了?”月風看她一直站於原地,走上前詢問。
紅蓼看到是他,將手垂下,“無事……”
“可是在找你的鐲子?”
聽他提起,紅蓼站住了腳。
她回過身看著不遠處的月風,這人應該不到弱冠,眉目清秀,卻帶著幾分生人勿進的氣場。
紅蓼沒有說話,與他對視後移轉目光。
“那個東西太危險了,放我這裡,我代你保管。”他說完,徑直從紅蓼身邊走過。
有別人發現了紅蓼站在原地,走了過來,紅蓼掩飾的捋了下衣衫,順從的跟著這些月剎門人進了門內。
“走快些。”紅蓼身上有傷,肚內沒飯,走起路搖搖欲墜,再加之體溫漸長,寒風刺骨,密密的雨絲打在她身上,潮溼的山地染了她的鞋,全身上下就像被冰封了一般。
“快些!”身後一人猛推了一下她的肩膀,正好碰到她受傷的地方,紅蓼痛的喊出了聲。
月風聽到了她的聲音停下了腳步,轉身冷聲對那人說:“父親要的人,還是小心點待,不然等下問不出話,惹了父親火氣,大家都得受過。”
那人聽了這話,上前一下子抓住了紅蓼的胳膊,半拉半拽的把她往前方的樓閣裡帶。
一進大殿,四周灼灼跳動的火把閃耀著火光,閃動的火焰就如同紅蓼此時的內心不斷晃動。而在他們的正前方,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端坐於上。
“拜見父親!”同來的月剎門人紛紛跪下向那人行禮。
“我的孩子們,父親知道你們斷不會讓為父失望。”那人聲音渾厚,紅蓼看不大清楚他的眉目,她佝僂身子站在那裡,肩膀的痛意不斷地席捲而來,隱隱約約身後有熱流滾動,若是不出意外,怕是那個傷口又裂開了。
身後人一腳踢上了紅蓼的腿彎,紅蓼摔倒在地上。她用手臂勉強支撐著身體,垂著頭聽著他們的對話。
“啟稟父親,這個女子就是那日與銀髮人同行之人。我等到時,那人已經不見蹤跡。據這女子所言,那人去了薛家堡,月召,月海,月七循著這個方向追去了。”
“月風,真是好孩子!果然沒讓為父失望!做得很好,這個丫頭先關起來吧!另外昭告天下,就說她被咱們抓住了,擇日殺以示眾,讓那個銀髮人自投羅網。”
“遵命!”
紅蓼兩腿發軟已經站不起來了,她跪坐在地上,身子不住的發抖,月風看到她身後陰溼一片,再次開口。
“父親,這個女子為了抓她用了帶玉風十香暗標,這個女子自己在來時把暗標硬生生從自己的肩膀裡取了出來,血濺一片……”
“你想作何?”月剎門主打斷了他的話。
月風聽了這話,聲音哽了一下,“呃,我……”他竟然有些猶豫,“我怕別沒引來那個銀髮人,這女子就死了,要不然先將她安置在門內的一些空房內吧!”他說完話,死抿著嘴唇,臉上竟有幾分愧意。
“月風心軟一直是你的毛病。你武藝不弱,卻一直難成大事就因為此!”月剎門主忽然口氣重了起來,在場人均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喘。
月風沉默許久後緩緩開口道:“月風只恐父親大業有任何閃失。”他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面色沒有絲毫表情。
“這女子你負責看管吧,明日一早就放出訊息,我倦了。”說完月剎門主站起了身,
“恭送父親!”
等到月剎門主從高坐上離開,緩步走出大殿,眾人才長出一口氣。
“月風,切莫多言,你已經多次激惱父親!”那人聲音中帶了幾分怨氣。
月風沒有說話,低著頭抓住了紅蓼的手臂,準備將她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