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見的不屑,那模樣,就好像他並非自己所說的及不上女人的男人一樣。
被對方的話給噎了一下,段老的臉色有點漲紅。
這事史冊上都並未有詳盡的記載,他怎麼可能清楚其中的緣由?
看著對面的人眼中的得色,段老憋了好半晌,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說道:“那群男人的將軍,是個女人。”
所以這種事,斷然不該全部怪罪到士兵的身上。
然而,秋棠卻完全沒有和他正經理論的意思,聽到這話頭也不抬地扔出來一句:“那禾國的將軍也是女人呢!”
“本來就是不同的人,如何能夠混為一談?!”被對方那毫無邏輯的話給招惹出了些許火氣,段老的聲音不由地稍微抬高了幾分。
但這個絲毫不懂禮數的下人卻一點都沒有因他的話而有絲毫的收斂,反而很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他剛才的話都是無稽之談一樣。
“你這是……”胸口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段老正要說話,就被顧臨安給阻止了。
“哪怕在另一個國家裡,有許多男人做到了你所說的‘只有女人才能做到的’事情,”顧臨安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火氣,就好像真的只是對此感到疑惑,尋求對方的解答一樣,“你也依舊不承認男人能夠做到那些事?”
而秋棠的回答也十分的乾脆:“你怎麼不說周朝有那麼多男人做不到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顧臨安突然笑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哪怕只有一個男人做不到,你就不承認男人能夠做到那些事?”
“我可沒這麼說,”這傢伙也是個聰明的,知道顧臨安這是在給自己下套,“周朝……”
“夠了!”沒有再讓秋棠把話給繼續說下去,顧念笙的眼中盛滿了怒氣,“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人剪了你的舌頭!”
本來他能夠在外出遊玩的時候,碰上這樣一位遠方的來客,聽對方說起那從未聽聞過的奇聞異事,是一件無比讓人開懷的事情,但就因為這個傢伙的愚蠢與無禮,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他怎能不生氣?
被顧念笙的話給驚得一抖,秋棠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樣,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情來。但是想到剛才顧念笙的話,他又不敢開口替自己求情,生怕對方真的因此而讓然剪了自己的舌頭,一時之間,面上的表情很是滑稽。
“顧公子,段老,”站起身來,朝著對面的兩人深深地施了一禮,顧念笙的語氣裡充滿了歉意,“是我管教無方,還望兩位恕罪。”
“有的人跪得久了,就不願意起來了,”輕輕地搖了搖頭,顧臨安溫聲說道,“不僅自己不起來,還妄圖將其他想要起來的人,都死死地按在地上。”
顧念笙聞言,神色微動,似有所感。他深深地看了顧臨安一眼,無比誠懇地開口道:“希望有一天,我能去御朝看看。”
“會有機會的。”唇角上揚,顧臨安的笑容依舊如一開始的時候那樣溫和。
知道自己不該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顧念笙出聲告了聲辭,便帶著秋棠離開了。
看著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段老心中的怒氣漸漸地散去,垂頭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好一會兒過去,他才抬起頭來,神情認真地看著顧臨安:“在下明白您的意思了。”
剛才顧臨安的那句話,可不僅僅是說給顧念笙聽的。
“是嗎?”扭頭和段老對視了一眼,顧臨安一雙黑沉的眸子裡,盛著湖中對映而來的光芒,“那麼這酒,”他將面前的酒杯往遠離自己的方向推了少許,“就不必繼續喝下去了。”
見顧臨安絲毫不避諱地承認了帶自己來此的目的,段老不由地有些無奈,同時又有點寬慰。
他眼前的這個人,比他想象當中的,還要更加優秀。
“有要去的地方?”招了在不遠處的茶樓裡坐著的人過來,將桌上的東西都給收了,顧臨安看著起身的段老,有些驚訝。
“對,”段老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去京都書院。”
與御朝不同,周朝早就取締了所有的私塾,改為官學,唯有經過各方考量的學士,才能在書院當中教書,並如同官員一樣領取俸祿。
而讓段老感到驚奇的,不止這一點。
分明周朝推行的是墨家的學說,但那書院當中,卻不僅僅教導學子這些。法家,兵家,乃至儒家,都均有涉及,且並非簡單的一帶而過。除此之外,還有諸如騎射機關術之流的課程。
這個世上當然不可能有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