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煙,那個傢伙作為將軍,在戰場上廝殺過的次數定然少不了,身上肯定也留下了不少暗傷。這會兒對方的年紀還輕,這些暗傷對她還造不成多大的影響,但若是以後她年紀大了……不知怎麼的,林秋突然覺得煩躁起來了。
他對那個人,真的沒有一點想法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顧臨安:這麼想看到何靖披紅蓋頭,難不成是想今後也這樣嫁給柳將軍?
林秋:……
☆、第134章
周朝沒有鬧洞房的習俗; 喜宴散場的時候; 不過是黃昏時分。一對新人被送入洞房,一些熱心的街坊留下來幫忙一塊兒收拾善後,場面看著有種平淡的溫馨。
段老難得地喝得多了些; 就連走路都有點搖搖晃晃起來; 虧得洛書白眼明手快; 一把扶住了人; 才沒讓他直接在上馬車的時候; 摔一個倒栽蔥。
厲南燭沒和他們一起,自個兒牽了匹馬; 和顧臨安一塊兒,慢悠悠地往回走著。
“你說; ”忽地停下了腳步; 厲南燭仰起頭,看著天上被染成橘色的雲彩,染了些許酒意的雙眸較之平日; 有種異樣的光亮; “這算不算是千古偉業的第一步?”
就如同棋局初始時,落在角落裡的、不起眼的第一子,卻是奠定了今後道路的基石。
“不算。”然而; 厲南燭沒想到的是,顧臨安竟給出了否定的回答。見厲南燭看過來,顧臨安的雙眸微微彎起,露出好看的笑容; 輕聲說道:“我們才是。”
厲南燭聞言愣了愣,繼而然不住笑了起來。
“嗯,”她的嘴角上揚,笑容明媚而奪目,“我們才是。”
他們從來都不是那執子之人,而與其他人一樣,同屬於這棋盤之中。
有聽到他們對話的行人朝他們投來古怪的目光,那帶著打量與戒備的神色,就好像他們下一刻就會發瘋,做出什麼聳人聽聞的事情一樣。
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掩飾不住的笑意。無需多言,他們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東西,步履匆忙地往家中走去,白日裡熱鬧的街巷,倏忽間就變得清冷下來,只剩下幾個行動不利索的小販,還在慢悠悠地打包著面前的東西。
視線隨意地掃過還未收起的攤位上擺著的一些小玩意兒,厲南燭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卻驀地察覺到了什麼,拉著顧臨安猛地後退了一步,下一刻,一支寸許長的細箭從他們原先所在的位置上飛射而過,帶起一陣將面板刺得生疼的森銳殺氣。
一招不中,那原本正在收拾物品的小販雙腿突地一蹬,身形飛快地後退而去,藏在袖中的雙手翻飛,四柄飛刀立即朝著兩人疾射而來。
只聽四聲清脆的金鐵相交之聲,四把飛射而來的飛到掉落在地,厲南燭雙目一凝,銀色的短匕朝著不遠處的人直射而去,堪堪削落了對方的幾縷髮絲。
“我記得你說過,不願傷及無辜的。”沒有去看被方才她躲過的袖箭射中的路人,厲南燭的眼神微冷,聲音也沉了下來。
如若她剛才沒有選擇將那幾把飛刀擊落,肯定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傷,甚至可能喪命。
包在頭上的頭巾落了下來,露出被遮擋住的面容。儘管經過了精心的遮掩,但仔細看去,依舊能夠分辨出那層見過幾次的面容。
“有的時候,為了達到目的,總是需要放棄一些原則的。”在距離厲南燭丈許遠的地方站定,李紹齊沒有趁機逃離,只是咧開嘴角,朝著面前的人,露出了笑嘻嘻的表情。
——眼前的這個,或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為了參加周若離和何靖的婚禮,今日厲南燭的身上並無長兵,雖不至於手無寸鐵,但少了平日裡稱手的武器,對方的實力,定然要下降些許。
捏緊了袖中的短劍,李紹齊只覺得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疼,不足一月的時間,著實不足以讓他將那險些致命的重傷給養好。
他的心裡十分清楚,哪怕是自己完好的時候,也未必打得過厲南燭,更別說如今重傷未愈的情況了,但他同樣明白,若是自己拼上性命,對方定然也討不了好,尤其眼下對方還得護著身後的人。
“是嗎?”沒有去追究對方究竟是如何瞞過她手下的那些人,保下性命的,厲南燭扯開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那還真是……可悲啊。”
最後的一個字音落下,厲南燭腳上倏地發力,將面前的攤位朝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