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知道顧臨安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厲南燭有點好笑。
她雖然好酒,但又不是那種嗜酒如命的人,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分不清輕重,要大醉一場。
“就是想處理一下傷口。”就這麼放著自己肚子上的傷口不理會,她總有種自己的腸子會在下一刻掉出來的錯覺。
顧臨安:……
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顧臨安只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不自覺的抽疼,好像遭受那事情的,是他自個兒一樣。
厲南燭身上的傷雖然都已經上過了藥,但不得不說,腹部那麼大一道口子,那麼點金瘡藥,能起到的效果,實在有限得很。但現在手邊的條件有限,顧臨安也沒有什麼法子。
想起之前在沙匪的寨子裡頭的時候,段小樓就是拿酒來清洗的傷口,顧臨安心下了然,過去將那壇酒給搬了過來。
“醫用的酒和平時用來喝的酒有些不一樣,”不過到底哪裡不一樣,她不是大夫,不太清楚其中的門道,“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要是沒有酒,她肯定會靠著金瘡藥,讓身上的傷口自己慢慢地去癒合。
一邊說著,厲南燭一邊讓顧臨安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一把匕首和一些針線,在火上燙了之後,再交到她手裡。
顧臨安不明白她要幹什麼,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在處理這種外傷上面,對方肯定比他要懂得多。
“你身上總帶著這麼多東西?”將手裡的東西遞過去,顧臨安忍不住開口說道。
如火摺子一類的東西,隨身攜帶他倒是能理解,針線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些其他一些他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東西。
厲南燭聞言笑了笑,也不在意:“在戰場上,這些東西有時候,就能救你一命。”
這麼多年下來,她早就習慣將這些東西,都帶在身上了。
看著厲南燭的眉頭因為酒水的刺激而蹙了起來,顧臨安的手指動了動,終是沒有動作。
將傷口邊上一些被水泡得發白的皮肉割去,厲南燭捏著針線好半晌,忽地輕輕地嘆了口氣:“你要是會製衣就好了。”
她到底傷了一隻手,自己弄起來有點不方便。
顧臨安聞言一怔,有點不明白厲南燭的意思,但下一刻,他就見到面前的人,將手中的細針刺入了自己的皮肉中,像是縫補破舊的衣服一樣,將傷口給縫了起來。
雙眼不由自主地睜大了些許,顧臨安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一點聲音。
“怎麼,你們那兒沒有這樣治傷的辦法?”厲南燭扯了扯嘴角,聲音裡帶著些許幾不可察的顫音。
這本該是在讓傷者服下藥物昏迷之後,再讓大夫進行的事情,就這樣清醒著施針,著實是有些難熬。
“沒有。”沉默了好一陣子,顧臨安才沉聲回答。他不覺得他們那裡,會有哪個瘋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 顧臨安:媳婦兒比我還男人怎麼辦?
謝謝總有女配想逆襲的雷,麼麼噠~
☆、第73章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 ”大概是看出了顧臨安在想些什麼,厲南燭笑了笑;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瘋的。”
當初第一個發現這樣可以促進傷口癒合的人,也絕不可能是在自己身上試驗的。
聽到厲南燭的話; 顧臨安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你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不尋常?”
“那當然,”毫不在意顧臨安話語中的埋汰,厲南燭咧了咧嘴角; “這世上如我這般的人; 又能有幾個?”
一如既往的帶著懾人的霸氣的回答; 可在這樣的情景下,顧臨安卻莫名地有些想要發笑。
看著厲南燭割斷了沾了血的絲線,再次用酒清洗了傷口; 顧臨安抬手輕輕地抹去厲南燭額頭上泌出的冷汗; 輕笑著說道:“沒有了; ”他垂下頭,在厲南燭的鼻尖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只有你一個。”
所以,也只有她; 能將他這般深深地吸引。
許是聽出了顧臨安的話外之意,厲南燭彎了彎眸子,面上也浮現出些微的笑意來。
剛才的那一番動作著實耗費了厲南燭大半的力氣; 她有些疲憊地靠在石壁上,看著顧臨安將滑落的衣服再次披在她的身上。
“第一個想出這種法子的人是誰?”往火堆裡添了些柴,讓火燒得更旺些; 顧臨安開口問道。
就算那人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做過這種事,但能夠想到這種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