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森寒:“盜版者死,嚴懲無赦。十一娘,馬上除了蓮生的名字,多送兩月工錢,著她另謀生計。”
“東家……”陳阿魏喃喃低語:“她那一手絕藝……”
“再好的手藝,也抵不過卑劣的人品,我甘家香堂決不為一時小利,縱容無義之人!”
“說得好!”十一娘一雙胖手啪地一拍,霍然起身,滿臉鄙棄地瞪了一眼蓮生:“這等見利忘義的小人,要她做什麼?就算東家容得,我十一娘都容不得!”
衣衫一揚,立時便要奔向門外傳令。掠過蓮生身邊,只覺腳下一絆,低頭一看,是蓮生雙手拽住了她的衣襟。
“東家!”
蓮生仰起小臉,一雙黑眸淚光閃閃,緊盯著甘懷霜,額頭冷汗凜凜,牙關嗒嗒作響,整個身體都在輕顫。
“蓮生絕不是抄襲剽竊的小人!我願與花姊姊對質到底,真相就在那裡,我不信辯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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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未想到,事情會驟變成這樣。
人在做,天在看,一切所作所為,蓮生無愧於心。那款香,就是她做的,十月懷胎的嬰孩,是她孕育的,那是上神賜予她的靈光,凝結的是她的血汗,怎可以如此這般一筆勾銷,還將她陷成了一個試圖剽竊旁人心血的小賊?
身邊那嬌美溫柔的花姊姊,只面朝著甘懷霜,長睫微垂,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溫婉謙恭的笑容,依然掛在唇角,然而在此刻蓮生的眼中,滿滿的都是譏誚。鬢邊那朵碩大的金絲鐵線菊,宛如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蜘蛛,正向蓮生,露出猙獰的微笑。
人心之深沉,竟然可以至此。
原來烏沉那種喜怒形於顏色的小人,還只是淺陋至極。
想這溫婉美麗的姊姊,主動教自己制香,帶自己入了門徑,想這些日子以來,耐心地考評自己對香道香品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