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太微的目光瞬間落在他身上。
玉劍懸覺得他氣息可怖,沒敢再說下去。
“玉劍懸,你先去不臨城穩住局勢。”太微安排道; “三方戰場只有中立境萬緣司是可以輸的; 不臨城和天殊宮都只能進不能退,一退就是全線崩潰,前功盡棄。”
太微盯著白琅,她深深俯首; 實在沒有勇氣抬頭看他怒容。
她聽見太微接近的腳步聲,他冷笑道:“不臨城失陷,扶夜峰反水,天殊宮合圍,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玉劍懸看著不舒服:“掌門真人,戰前還是不要給這麼大壓力吧。”
“她早該有點壓力了。”
白琅手臂一痛,下一秒就被太微從地上拽起來。
玉劍懸立刻上前阻攔:“掌門真人,休要動手!”
平時三五個長老都拉不住太微,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拉得住。
太微牢牢禁錮住白琅,貼近她耳邊道:“你還要我怎麼說?不聽安排,主意又大,總覺得跟琢玉保持平衡就可以了。我明確告訴你,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太微的聲音就在耳邊震響,白琅連呼吸都不敢。
太微語氣尖銳:“因為他背後的勢力太多了,所以你不能只跟他‘實力相當’。跟他走平衡是必輸的,要完全壓制他才勉強有勝算。我跟你說混用器,直接把他握在手裡,你不願意;又跟你說雙修採補,實力壓制,你也不願意。你不聽安排,還想要我怎麼樣,你自己說啊?不是主意挺大的嗎?”
玉劍懸覺得白琅被他這麼罵實在可憐,不由緩聲嘆息:“掌門真人……”
太微一轉頭,對著玉劍懸就是劈頭蓋臉一句:“你還在這兒做什麼?我沒安排你幹活嗎?”
玉劍懸趕緊跑了,白琅眼眶紅紅的。
“就知道哭,看著煩死了。”太微鬆開白琅,“趕緊下去。”
白琅站著不動,一抽一抽地說:“等、等一下。我眼睛……還、還紅著……不想見人。”
太微拂袖離開:“你不走我走。”
*
很快,白琅返回城主府,準備透過界門離開。
正巧府上來客人。
“鍾離,你怎麼在這兒?”白琅見到來人,顯得非常詫異。
其實來這裡的不止鍾離異一人,還有個蒼白文弱的紅衣男子,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和鍾離異氣息近似的人,不知道是器是主。
鍾離異想回答,但那個紅衣男子止住了他。
“這位是南天聖君。”最後鍾離異只作了個介紹。
鍾飛虎偷偷跟白琅解釋道:“四方神臺在九諭閣各封了一位聖君,負責督查下界諭主。南天聖君是南方神臺琴主封下的,名叫即墨琉瑛……唉,你是不是做什麼壞事讓人家找上門了?”
沒等白琅細想自己做了什麼壞事,那位蒼白文弱的紅衣男子便先道:“映鏡人,是嗎?”
“是……”她悄悄觀察對方,發現他裡著紅衫,外披紅袍,胸口衣襟微敞,露在外面的面板蒼白得有些病態。紅色本該配豔麗些的容顏,他卻是一副清減素淨的樣子,眉眼非常清淡,五官起伏平和。
“是這樣的……”即墨琉瑛輕咳一聲,“不久前有幾位諭主叛出閣內,我正在負責追擊。對方曾在你這邊停留,所以我想問問你是否知道他們下落?”
“誰叛出了?”白琅看了一眼鍾離異,總覺得不妙。
即墨琉瑛攏袖道:“以絕音人傅庭為首的十名諭主,以及八部三十六位罪器。”
鍾飛虎都為之咋舌:“這麼多?”
“醉夢人也是其中之一。”鍾離異實在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即墨琉瑛淡然道:“也不好說他是其中之一,只是他與絕音人等幾個叛出諭主在差不多時間消失罷了。”
禹息機居然叛了?白琅一直覺得鍾離異和東窗是最有可能叛出的,但禹息機……不像啊。
她只能說實話:“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外未歸,不清楚府上情況。飛虎,真的有人來找過我嗎?”
“沒有。”鍾飛虎搖頭,“你看看我們府門上積的灰,哪兒有人來過?”
他長相太過憨實,任誰都不會覺得是在說謊。
即墨琉瑛沉吟一陣,這時候他身後有人上前,低聲告知:“位置又變了。”
“絕音人找到了嗎?”
“這……他在諭主名錄上太靠前,根本看不見。”那人尷尬道,“其他主器的位置